徐聞再次哭笑不得!

吳海萍給了他一個電話,據說是他的二姑,徐聞上飛機前聯絡了一次,對面中年女人的口吻不像是聽到了侄子的聲音,而像是聽到親兒子。

就衝這個熱絡勁兒,徐聞大概能拼湊出母親當年受的委屈。

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父親是家裡唯一的男丁,上面有三個姐姐。

嫁給這種人,吳海萍可想而知會受到公公婆婆和三個大姑姐的各種挑剔和瞧不起,覺得這個女人高攀了。

如果這還可以接受,那生下孩子一年後丈夫就執意離婚,算是徹底斷了吳海萍勉強過下去的念頭,一氣之下帶著徐聞回到江州,並打定主意再也不和徐家人見面。

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現在想來,也只是索然無味!

兩個半小時後,徐聞落地廣城。

二姑一家子早就在機場等著,高高地舉了個牌子,上面用粗體字寫著“徐聞”兩個字,舉著牌子的中年女人一臉神情焦灼地往裡面看。

徐聞一直走到她面前,中年女人才定住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不敢確認。

“是……小聞嗎?”

“我是徐聞!”

徐聞這話才說,女人的眼淚就刷地掉下來,比起瓊瑤劇裡的女主角不遑多讓。

緊接著,女人就直接撲上來把他給抱住了,那一頓鼻涕眼淚地嚎啊!

徐聞當場也差點給嚇哭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感動嗎?不敢動!

感受著機場來來往往的行人,徐聞頓時體會到了社會性死亡的尷尬,然而二姑卻完全沒感覺,仍然沉浸在親侄子失而復得的喜悅當中。

好半天,身後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男人才上來勸,把二姑和徐聞給拉開了。

隨即,徐聞在二姑和二姑父一左一右的押解……啊不是,綁架……啊不是,反正表面上看跟押解和綁架差不多,拖上了一輛高檔七人座轎車。

徐聞沒來得及看車標,但光從內飾上看,也知道二姑家很有錢。

當然由此也可以猜測出,整個徐家家境不錯。

半個小時的路程,二姑幾乎是爭分奪秒地,把徐聞這些年的成長經歷都問了一遍,不管是聽到意外住院還是聽到唸書拿獎,都要捂著嘴哭一包,弄得徐聞都不敢說了。

到後面,二姑又把家裡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爺爺腦梗去世,奶奶還健在,家裡是做輪胎生意的,這些年都是二姑和三姑在打理。

徐聞的親爹當年離婚後就離家出走,提起這個事,二姑就像變了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那個孽障,說也白說,都是爹媽和我們幾個做姐姐的給慣壞了。當年要不是他一意孤行要離婚,你媽何至於帶著你一走了之,這麼多年都不肯見我們……”

“這些年,你奶奶幾乎是天天以淚洗面,不到五十眼睛就不行了,現在幾乎就是半瞎狀態。”

“你爺爺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裡也一直惦記著你,每次過年過節都唉聲嘆氣的。這次走之前,老頭子明顯不行了,還一直喊你的名字,可見有多掛念你……”

二姑說著,眼淚又再次氾濫了。

徐聞頗為感觸,然而聽著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自己那素未謀面的親爹,沒有回來參加爺爺的葬禮?

他有點搞不明白,也不好問,車已經到了目的地。

徐家所在是一座城中別墅,鬧中取靜,地理位置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