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都少不了一頓酒,更別提被戴綠帽子了。

徐聞作為張楚生唯一的兄弟,還是這個綠帽儀式的發掘者和見證人,自然要送佛送到西,陪他一醉方休。

所以即使老婆還在酒店房間裡等他,他也只能抱歉,給她發了微信解釋。

坐上了計程車,他又給藍藍打電話,得知她已經到了酒店,這才安心。

結束通話電話,他才問:“去哪兒?”

張楚生沒說話,臉色仍是通紅。

徐聞直接報了一個小區名字,二十分鐘後到達。

這是張楚生的家,也是他為了結婚準備的新房。他畢業的時候爸媽就給準備了一套小兩室,是賣了那個再添上他自己全部的積蓄,才換了現在這套。

150多平的房子乾淨簇新,紅色的婚慶裝扮將客廳裝點得熱熱鬧鬧,寬大的沙發牆上,一組婚紗照擺成了心形,彰顯了新人的喜悅。

張楚生本來就面似豬肝,進門看見這些照片更是氣得差點吐血,當下跟瘋了似的衝過去,把照片三下五除二全部摘下來,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徐聞將扛上來的一箱啤酒放在地上,在門口冷靜地看著,全程冷靜地看著。

兩分鐘後,張楚生砸完了,把窗戶上的“囍”字和客廳的氣球綵帶全扯了下來,坐在沙發上喘粗氣。

這時,徐聞叫的外賣也送上了門,兩人默契開喝。

這一頓直接從下午喝到晚上。

徐聞因為中午就喝得差不多了,為了不倒在失意的兄弟前面,這一頓才選了啤酒。饒是如此,一下午的牛飲下來,也醉得丁零啷噹了。

好在,張楚生心裡有苦,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比他還失態,又哭又笑,滿臉通紅!

“老徐,她憑什麼這麼對我啊,老子對她還不好嗎?”

“她嫌房子不夠大,我給她換大房子,她怕婚禮丟面子,我請了最貴的婚慶,定了最貴的酒店……”

“平常雖然跟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吵歸吵,該送的禮物,該過的節,我哪一次讓她失望了!這女人怎麼能這麼忘恩負義呢,怎麼能這麼賤呢?”

“老徐,我是真不懂,真不懂啊……”

徐聞全程沒說話,聽他最後喊得沒力氣了,這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算了,為這麼個女的,不值得!醉這一次,明天醒來把她忘了,日子往前看吧!”

張楚生猛地把他的手推開。

“你說得輕巧!老子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肯放棄單身的爽日子,跟她踏進婚姻,說忘就能忘的嗎?”

說著,他突然狠狠瞪著徐聞,怒吼:“你說你他媽管什麼閒事,你今天要不給我打電話,不告訴我這件事,不也沒事嗎!沒準她這一次是去做個了斷,回來就老老實實跟我結婚了呢?!”

徐聞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這位哥的腦回路。

然而他仍是沒說話,即使覺得有點憋屈,但也知道,現在沒有誰有張楚生憋屈。

張楚生雖然還醉著,但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兩隻手抱著頭:“你走吧,讓我自己冷靜一會兒!”

“你確定?”

“嗯!”

他點點頭,後腦勺衝著徐聞,一動不動。

徐聞沒再多說,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

剛走出小區,徐聞就吐了,經過胃酸發酵的食物和酒帶著一種腥苦味,辣得他鼻涕眼淚橫流。

吐完了,擤一下鼻涕,這才舒坦。

他打車回家,到家時已經清醒了,甚至空空如也的胃還告訴他,想吃點東西。

鑰匙還沒找到鎖眼,門就開了。

“哥哥,你回來啦!”

沈安然一臉陽光燦爛地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