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安然準時去赴約。

晚上,兩人再次坐在一起,徐聞聽到了錄音。

“安然,按照公司合約,藝人是不允許私自接戲的,所有的工作都要經過公司同意。”

“王熙鳳這個角色,你未經公司允許私自接下,這是違反合約,你明白嗎?”

“現在別說是片酬,公司真要追究的話,可以直接向你索賠,你明白嗎?”

藺紅的語氣很冷淡,一聽就是個難纏的貨色。

徐聞聽得皺眉,不安地瞥了一眼沈安然。

好在,錄音裡的她還算穩得住。

“紅姐,像我這樣的小角色,拿不到通告活不下去,你不是不知道。公司那麼多藝人,私自接戲的有的是,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公司不追究,不代表公司不能追究。”

“我還是不明白!說到底,就因為我得罪了人唄,是嗎?”

“你自己明白,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

沈安然笑了起來,語氣很無奈:“紅姐,我之前很佩服你,雷厲風行,處事果決。不說喜不喜歡你,至少在我眼裡,你是明是非並且值得敬重的。可是現在……其實你也知道,我很冤枉,對吧?”

藺紅的語氣難得的不穩了。

“我知道,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是沒意義,你雖然是臨泰的股東之一,但很多事你也做不了主。你表面上是個女強人,其實也不過是看別人的臉色吃飯,對吧?”

“沈玉,注意你的措辭!”

“我已經注意五年了,這是第一次這麼跟你說話,也是最後一次!”錄音裡,沈安然的語氣冷得像一塊西伯利亞的寒冰。

徐聞聽得差點當場豎大拇指。

藺紅冷笑起來:“沈玉,你是覺得自己馬上要火了,所以腰桿硬了是吧?”

沈安然也冷笑。

“很抱歉,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道理,紅姐你沒道理而已!”

“道理?道理在資本面前不值一提!”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不會這麼想。三年前,我因為道理說不通,得罪了劉文廣,受到了整整三年的打壓。”

沈安然的語氣有些悽楚,但更多的還是堅毅,“所有人都看我笑話,等著看我一蹶不振。不過很可惜,我還是站起來了。”

“我會不會紅不要緊,這筆片酬能不能拿到手也不要緊,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你明明知道誰是黑的誰是白的,卻還是選擇當幫兇,你不配以女強人自居,所以,也不值得我用恭敬的語氣跟你說話!”

這話落地,沈安然起身離開,堅定的腳步聲咯噔咯噔響了起來。

錄音結束,徐聞看著這位沈女士露出“別贊要臉”的羞澀表情,終於發自內心地挑起了大拇指。

“王熙鳳沒白演啊,這氣勢,我敢保證藺紅肯定被你嚇得差點當場尿褲子!”

“哎呀,你……不許笑話我!”

沈安然捂著臉,“她說話那麼氣人,擺明了把我當軟柿子捏,我也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