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說宋博允的手金貴,要留著開值幾十億的飛機,得為幾百個人的性命負責,不能隨便受傷。

只是開夜場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清白而單純……

隨手從一旁的茶几上拿過一把水果刀,關默從容不迫地蹲下。

冰冷鋒利的刀尖在花襯衫腕間劃過,留下淺淺痕跡,關默開口,懶洋洋的聲線裡淬著細細的寒意,就好像一條蛇遊過,冰涼滑膩,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願意替別人扛,那我成全你。”

殷紅的液體瞬間流出來,花襯衫的臉都扭曲了,人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比剛才更悽慘的痛呼聲迴盪在包廂內。

一旁的手下都有些受不了地偏過頭去,他們老闆才是真狠人,看他平時總是那副優雅散漫的模樣,誰能想到其實骨子裡這麼狠厲變態呢。

這種細功夫的折磨就好比凌遲,遠比直接給人一刀或者幾拳更讓人痛苦,從精神上到肉體都是如此。

刀尖移到另一隻手,眼看就要沒入面板,花襯衫實在受不住了,終於鬆了口,因為叫喊沙啞的聲音還在發顫: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嘁,早讓你老實說,非要吃點苦頭才顯得你有情有義?把他拉起來。”

輕嗤一聲,扔掉手裡的刀,關默站起來,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吩咐一旁的手下把人拉起來。

“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我沒有耐心和你兜圈子,明白嗎?”

重新坐回沙發裡,兩條腿肆意搭在面前的茶几上,關默身上不羈的痞氣和冷厲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

“明,明白了。”

被人架到房間中間的一張椅子上,花襯衫弓著身子捂住手腕,哆哆嗦嗦地答道。

“七年前的那起車禍,你知道些什麼?”

人微微往後仰著,關默問得直截了當,沒有半分遮掩。

“我~~”

似乎還是有些顧慮,花襯衫聽到關默問的事,只是說了個“我”字,就猶豫著不再開口。

“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我剛才和你說的聽不懂?我說我沒耐心和你兜圈子。

既然不想說,那你以後不用再開口了,把刀給我撿起來。”

關默的臉上明顯染上不耐,朝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別別,我都說,我都告訴你們。”

花襯衫猛地抬起頭阻止,臉上還是驚魂未定的恐懼。

沒再說話,關默就半闔著雙眼看著他,嘴角都是閒涼,似乎在等著他開口。

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鼓足勇氣,花襯衫才緩緩開了口:

“七年前,我當時剛從裡面被放出來,找不到特別好的工作,因為有大車駕照,所以有時接些散單幫人跑長途運輸。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活兒,說是讓我運一車橙子去海城。工錢給得很好,僱主只有一個要求,必須按他制指定的時間和路線出發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