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過是你好逸惡勞,自暴自棄的藉口罷了!”

“啪~”

一記響亮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南山怒不可遏的眼神,他死死盯著南卿,恨不能吃了她。

被這記耳光扇得偏過頭去,頭髮擋住了南卿的臉,也擋住了她被淚模糊的雙眼。

抬手摸了摸臉,有些火辣辣的,好像也不怎麼覺得疼,大概心夠疼,其他地方也就感覺不到了。

剛才那些話她第一次說,媽媽的事一直都是家裡的禁忌。

原來把這些壓在心底多年的不甘和委屈都說出來,是這麼暢快,即便這暢快裡參雜著一種撕裂的痛……

“打也打了,你的氣也撒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南卿拿起身旁的小包,從椅子裡站起來,眼睛是溼的,面色是平淡的。

她走到門口,拉開門的時候還是頓了下,她低著頭,沒有轉身:

“爸,以後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讓最愛你的那兩個女人失望了。”

大門重新關上,屋子裡恢復了了無生氣的樣子,只剩南山頹然地靠在沙發裡。

站在路邊等車,從小到大的一幕幕就像電影放映一般從南卿腦海裡閃過,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卻又都有著屬於它們各自的溫度和悲喜……

南卿小的時候,家境也算優渥,南家在燕城,也是有幾分名聲的。

南山作為南家唯一的繼承人,雖然在商場上才幹一般,但卻是有目共睹地疼愛老婆,夫妻倆的感情出了名的好,也算是一段令人稱羨的佳話。

但似乎隨著她的出生,一切就都像被惡魔詛咒了一般,變得不幸起來。

南卿出生的時候,她的媽媽就產後大出血去世了。

她的爸爸南山,似乎因為這件事,一直非常討厭自己這個女兒,也不怎麼願意搭理她。

好在奶奶一直很疼她,從小就給了她最好的教育和生活,儘量彌補她沒有父母疼愛的缺失。

再後來,南家因為經驗不善,徹底破產了。

南卿的爸爸始終不喜歡他,但南卿並不怎麼怪他。

她從小就知道,是因為生自己,媽媽才會去世,爸爸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不知道抱歉要從何說起,畢竟出生這件事,她也只是被動接受。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儘量去理解自己的父親。

南卿很少回家,儘量都住校,她知道南山不喜歡看見她。

從上大學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做兼職。

雖然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南家大少爺,可社會的毒打,也依舊沒讓南山有什麼長進。

所以除了賺出自己的學費,她還要補貼家用。

當初在“獨留夜色”做侍應生的工作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找到的,因為南山在外面和人賭錢,欠了很多錢。

她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了冷歡,那筆錢當時還是冷歡先幫她墊上的。

後來,南山又在外面和人打架,把人打傷進了醫院。

人家要很多醫藥費賠償費,要不然就要報警。

於是,南卿就開始做“情感陪聊”。

雖然不體面,可是能賺到錢。

驕傲和麵子,對於連吃飯都要發愁的人來說,是太過奢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