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後(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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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晦氣!”蘭詩槐舉棋不定,眼下這盤棋即將走至僵局。
黑白二子互相制約、相互束縛著,半天不得解。
她手中摩挲著白玉棋子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下手。
心中煩悶,那一雙遠山修眉緊蹙,雖生就一副明眸善睞的模樣,可身上凜冽的氣勢卻不禁令人見之膽寒。
“本以為陛下玩過便會唾在一邊,誰知他竟將那孽根禍胎一直當作寶?”
心中鬱結,再加上這盤僵棋,蘭詩槐索性將棋子扔回棋盅裡。
只聽得棋子相撞一聲脆響,她心裡才算舒坦了些,在一旁揉捏著額角,閉目養神。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那九公主再得盛寵也終會有浮華散去的那一日,比之八皇子可是差上太多。”
宮女在一旁溫了茶,點了安神舒緩的香尋,不斷地勸慰著,試圖使其消氣。
她是蘭詩槐的貼身侍女,這幾日,她們娘娘沒少為這事兒發愁,也不知那九公主何時才能落馬,還娘娘一個清淨。
可蘭詩槐擔心的卻不止於此。
她拿了茶盅,用茶水潤潤喉後才說出自己所真正擔憂之事——
“我生得皇子,這宮中他人也生得皇子,寰兒比之那幾個皇兄,還是差上太多。”
自然,那個廢物痴兒不作數,他哪能與自己的皇兒相比!
念及此,蘭詩槐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額角。
若想讓寰兒登基,她不得不多個手段。
……
命運像一個瘋子,你越退縮,它越張牙舞爪地攻擊你。
你弱它強,你強它弱,此起彼落,此消彼長。
燕純熙這幾日深諳此理,所以與其拼力抵抗不如縱情享受,這樣日子也會好過得多。
對鏡簪珠花,原本時時被她所佩戴著的蓮花簪子如今卻是錦緞包了去,安靜地放在檀木篋中。
終究是她兩輩子福分薄,無緣再配得上這簪子了。
身著雲錦輕紗,層層又疊疊,芙蓉面上淡著胭脂勻注,新樣靚裝,豔溢香融,羞殺蕊珠宮女。
雙手夾了紅紙於唇珠圓潤的唇上淺淺一抿,惹得朱唇微點絳紅。
再執筆,輕掃遠山,水杏眸底臥玉蠶,面若銀盤,腮凝新荔,鼻膩鵝脂。
此般風情,減一分太短,多一分又太長。
往事轉眼又如煙,正是豆蔻好年華。
隨著日子漸漸的流逝,燕純熙逐漸學會了如何去取悅燕陽華,既然她知道他喜歡什麼,那她便曲意逢迎好了。
只是那留在心底的恨意隨著年歲的流逝不減反增,她欲那人死,卻又苦於自己力量太過弱小,不敢與其相抗衡,加之眾宮人們嗤笑鄙夷,她在宮中的日子越發難過。
每每她想逃出這座牢籠卻又總是被燕陽華捉回,她就宛若狸奴手中的鼠兒,無論如何逃竄都逃不過燕陽華的掌心。
如若反抗無力,不如去縱情享受,“弱則保命,不可作強”,這是她領悟的道理,女兒身又如何?
她終要那些昔日謗她、欺她、辱她、笑她、輕她、賤她、惡她、騙她之人皆有所償於她。
你且看她——
髮間鈿飾葳蕤,飛斜金簪環佩,青絲如雲,墨髮綰髻,暫作望仙樣。靜若浮雲攏月,碧波映柳,動則人行花塢,衣袂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