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達也見她只會哀聲哭泣,心裡也不免厭煩了起來。長谷川春奈雖然貌美如花,但是她的心腸卻是黑的,松田達也本以為,她會是個鐵腕手段的女強人,沒想到卻這麼無用。

看來,她過去這麼冷酷地對待自己,也不過是因為覺得他低人一等,好欺負罷了。

想到這裡,松田達也再一次站了起來,語氣裡再也沒有一絲溫情:“長谷川小姐,沒想到你讓我來你家,就是為了這麼無聊的事。即使我真的幫你討了松田大志的歡心,值得了五千萬日元嗎?

我看,你純粹就是閒著沒事幹,在耍我罷了。我還要上班,沒時間陪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告辭了。”

說罷,他就開啟了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安保室後,松田達也靜下心來,仔細回憶著長谷川春奈當時說話的表情。他越想越奇怪,自己明明和松田大志已經很久不聯絡了,北原蒼介作為老頭的女婿,甚至都不認識自己。長谷川春奈怎麼會想到找自己做參謀,去討好松田大志呢?

另外,北原蒼介,長谷川春奈,這對男女到底要對松田大志做些什麼?和松田大志相處了二十多年,北原蒼介心裡應該很清楚,即使長谷川春奈真的能以打工的名義潛入松田家,但是如果她去勾引松田大志,那麼下場只有一個:立刻被那老頭趕出家門。

雖然有些可惜那沒到手的五千萬,但是松田達也現如今也算是在這件事裡全身而退了。接下來,松田家會發生什麼好戲,他只需要等著在一邊看就好。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轉眼就到了七月。松田達也一直關注著長谷川春奈的一舉一動,但是,她仍然和過去一樣,安心地在家過著暑假,彷彿上次和松田達也說的那件事,只是他的一場夢而已。

沒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就這麼突然發生了。

那天,松田達也正在安保室裡吃著外帶的壽司,身邊有兩個年輕同事閒來無事,開始談論起小區裡的住戶來,果不其然地聊到了長谷川春奈。

這個漂亮得出奇的年輕姑娘,會受到別人的特別關注,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松田達也在一邊聽他們倆把長谷川春奈的外貌身材吹得天上有地下無,心裡在不停地冷笑。

如果將來有一天,這兩個傻小子知道那張漂亮的臉蛋下面,藏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黑色心腸的話,可能會狠狠打自己幾個嘴巴子吧?

他不想再聽下去,收拾收拾桌面上吃剩下的盒子,正準備丟出去,就聽到其中一個同事說:“話說,那位長谷川小姐,最近是不是旅遊去了?我好像好幾天沒有看到她在我們小區出現了。”

另一個同事也附和到:“對對,我也好幾天沒看到她了,我記得應該有四五天了吧。”

松田達也立刻像被雷劈到一樣,直直地站著僵住了。

這樣說起來的話,自己好像確實也有很多天沒有見到長谷川春奈了。上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來著?三天前,還是五天前?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北原蒼介和長谷川春奈的計劃還是進行下去了嗎?長谷川春奈真的以打工的名義潛入了松田大志家?

松田達也的心裡立刻就如同有上百隻螞蟻在爬,實在是心癢難耐。他最想知道的是,這對男女設下的美人計,到底對松田大志有沒有用呢?

那老頭面對長谷川春奈的勾引,是裝得一本正經,嚴詞拒絕呢?還是根本經受不了這個超級美女的誘惑?一想到那古板老頭會光溜溜地被自己的女婿堵在床上,松田達也不禁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不禁向上帝祈禱到,這對活寶的計劃一定要成功。雖然自己從中撈不到什麼油水,但是能親眼看到松田大志活到八十多歲身敗名裂,這感覺,一定比拿到那五千萬日元還要痛快得多!

在松田達也殷切的盼望下,過了一週後,長谷川春奈終於又在小區裡出現了。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便藉著去送快遞的由頭,又一次來到了長谷川春奈家。

長谷川春奈對松田達也的突然來訪表現得毫不吃驚,也完全不熱情,給他開了門之後,就一言不發地坐回到沙發上。

松田達也見她心情不好,就知道她和北原蒼介的那個計劃肯定是失敗了。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松田達也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的。

這種心情他自然不能讓長谷川春奈知曉,於是振奮起精神好言安慰她道:“長谷川小姐,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你們的計劃是不可能會成功的。你也不用太沮喪,松田大志不接受你,絕對不是因為你的問題,而是他的問題。”

長谷川春奈冷笑一聲:“哦?他不接受我?你以為我去幹什麼了?我只不過去那老頭家裡打工罷了。

松田大志兩週前接到一個邀請,要寫個文章,所以我是以勤工儉學的由頭到他家去的。一開始我還不信你說的,但是那個老傢伙,連和我同處一室他都不願意,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果然是個假正經。”

松田達也聽她說得雲淡風輕,但是面孔上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來,不禁覺得好笑:“看來,你在松田大志家,是確確實實地在打工咯?那你可虧大了,這種短工,既辛苦,又賺不到幾個錢吧?”

長谷川春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在松田大志家打工的那兩週,她連妝都不敢化,更是把以前貼的甲片全都剝了個乾淨。

現在,自己那纖長白皙的手指,配上精心挑選的新甲片,真是美不勝收。

長谷川春奈欣賞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本來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從他家全身而退。不過還好,老頭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右手骨折需要住院,那篇文章也寫不了了。於是我就馬上從他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