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回覆對方,郵件又來了:“明天你上班吧?下午三點,你找個藉口到我家來一次,如果到了三點十分,我還沒看到你來,那我可就直接報警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不要不識抬舉。”

松田達也沒有回覆她,而長谷川春奈接下來,也再也沒有給他發來過任何資訊,好像她剛剛發的那條,真的是給松田達也的最後通牒。

第二天一大早,松田達也就渾渾噩噩地去上班了。那天,他正好輪到早班,上班時間是7:2015:30。上班時,他一反常態,一直龜縮在安保室裡不敢出去巡邏,神經也一直高度緊張,時不時地拿出手機看上兩眼。

其實當時,松田達也手機裡裝的電話卡是他本人的,那張匿名電話卡早就在今天早上他洗漱的時候,被他一時衝動扔進了馬桶的下水道里。

因為昨天晚上,松田達也靜下心來仔細地想了想。既然那張電話卡不是實名制的,那些刑警又怎麼能靠它查到自己的身份呢?

長谷川春奈並沒有實際的證據,她又能拿自己怎麼樣?大不了就是被她找個由頭投訴,丟了工作,自己再找就是了。

想通了這一點,松田達也倒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當然,那天長谷川春奈定下的下午三點之約,松田達也最後也並沒有去。不去就沒有把柄,他要是去了,那女人說不定會整出些什麼么蛾子來,自己可沒那麼傻。

不出所料,長谷川春奈果然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她並沒有松田達也的聯絡方式,也撥不通那個已經永遠不可能打通的匿名電話。

她能做的,不過是在經過安保室時,意味深長地對著松田達也看上兩眼,而松田達也對此也只是報之以微笑,從不會主動向她攀談。

松田達也原以為,這件敲詐未遂的風波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但是,該來的,始終都會來,三天後,長谷川春奈到底還是找到了和他獨處的機會。

那天,松田達也輪到上中班,他從中午起床開始,兩邊的眼皮就在一個勁的狂跳。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是這眼皮同時跳,又是什麼意思?松田達也來不及細想,就洗漱完畢趕著上班去了。

剛到安保室沒多久,電話就響了。松田達也拿起電話一聽,那頭的女人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喂,我是13號樓19層右的長谷川春奈,請問松田大叔在不在?”

松田達也額頭的冷汗瞬間就流到了下巴,他真想一把將電話撂下。但是現在,他的身邊還坐著兩個同事,另外,安保室裡是裝有監控的。

雖然物業經理從來不看,但如果長谷川春奈事後投訴他疏忽業主的話,這影片就是最板上釘釘的證據了。

想到這裡,松田達也只能儘量柔和著嗓音答道:“原來是長谷川小姐,你好,我就是松田達也。不知道你……您有什麼事找我呢?”

長谷川春奈一聽是他本人接的電話,聲音立刻就尖銳了起來:“哎喲,原來是松田先生您親自接的電話呀?怎麼,你不怕我了?躲了我三天,終於鼓起勇氣直面我了嗎?”

一個同事見松田達也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差,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松田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很不好。”

松田達也連忙朝他搖了搖手,同時,長谷川春奈的聲音也透過電話聽筒,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