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先殺了你這個孽種

那是一個孩童常會戴在身上，裝些小零碎的袋子，或是和夥伴玩耍的小花，小石子，或是自己喜愛的糖果，又或是大人給做的小玩具……

這個布袋已經陳舊，帝君劉安的年紀也不小，孩子都可以成婚生子了，這個布袋究竟是他的孩子小時候的東西，還是他自己小時候的東西呢？

戴小萌自從帝君劉安拿出袋子就思緒翻騰，幾種猜測在腦子裡不停地晃動，最後定格在最後一個猜測上，那是他小時候的東西，他臉上的神情和肢體的語言已經出賣了他，那個布袋承載的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以至於沉穩如帝君劉安這樣的人都控制不住自己。

戴小萌不敢問，萌氏三人不敢言，全都靜靜的呆立著。

怔怔看著掌心的小布袋許久，帝君劉安輕輕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道：“這是先帝送我的東西，因為心中怨恨他，幾次想扔掉，最終還是留了下來，沒想到卻是著落在這裡，先帝……原來父皇心中還是有我的位置。”

最後幾句幾不可聞，他只是在說給自己聽。

一向溫和的他心裡也有陰暗的地方，他表面尊敬先帝，內心其實一直都有怨恨，怨恨父皇為什麼傳位給他，卻將帝君才能知道的秘密告訴別人，即便那個人是他的母親，即便他母后在這之前一直都待他不錯。

或許這是君王的驕傲，也或許這只是一個孩子希望得到父親認可的自尊，又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再或者是誰有意而為……

有些事只是想或許想不清楚，說出來，或許能聽明白。

於是，帝君劉安語氣平淡的講了一段往事，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很多年前，一直無憂無慮，生活美滿幸福的小劉安第一次見到父皇和母后吵架，吵得非常厲害。

那天，一向賢良淑德的母后親自從外面帶回了一對母子，那個母親長得很妖冶，有一雙褐色豎瞳和細長的腰肢，一看就知道不是人族。緊貼著她的孩子卻沒有異樣，不對，應該是除了長相和劉安有七八分像之外沒有其他異樣。

躲在暗處的劉安還有點小竊喜，以為自己會多個玩伴，想想看，讓那個小孩假扮自己躲開侍衛，然後偷溜出去玩該有多刺激。話說，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出過皇宮，只是聽說，心裡早盤算著怎麼才能出去親眼看看。

正當他歡喜著想要出去的時候，滿臉溫柔笑意的母后突然變了臉，一把掐住那個女人的脖子怒瞪著他的父皇，“聽說她全身都很軟，讓人愛不釋手，我想看看，她的脖子是不是也很軟，用力掐下去會不會斷。”

“皇后，你想幹什麼，快鬆手，她快要被你掐死了。”小劉安的父皇一臉驚恐，想出手阻攔又怕適得其反，空伸著手對著小劉安的母后叫道：“我什麼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快放了她，否則我……”

“否則你怎樣？”小劉安母后的臉色更加陰沉，“不過是條下賤的蛇妖，幾百年的道行，即便是殺了又如何？”

“你不能殺她，她……”小劉安的父皇急了，“即便她只是一條有幾百年道行的蛇妖，不能和……但她卻為我生了孩子，對，她是小劉龍的母親，按照規矩，她算是後宮妃嬪，即便你是皇后也不能無故殺她。”

那是帝君劉安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異母兄弟劉龍，感覺很奇怪，有些歡喜有些愁，卻沒有敵意，但他的母后就不一樣了。

“後宮妃嬪？誰啊，什麼妃什麼嬪，住哪個宮哪個殿？”小劉安的母后一聲冷笑，“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什麼，別說她還不是什麼後宮妃嬪，即便是我也容不下，也別拿什麼生了孩子說事，我一起掐死了事。”說著手下用力，直掐得那個女人渾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不，你不能殺她，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不想看見她，我一定將她送得遠遠的，保證不讓你看見還不行嗎？”小劉安的父皇急道，“還有孩子，也一起送走。”

“送去大荒山也行？”小劉安的母后眯了眯眼，稍微鬆了鬆手上的勁。

“大荒山……？”剛想搖頭的小劉安父皇看見再次抽搐的女人，忙改口道：“可以，大荒山就大荒山，只要你不殺她，送去大荒山也沒問題。”

“那你用什麼來換？”

“我……”小劉安的父皇頓時語塞了，正如他剛才說的那樣，他什麼都給了皇后，除了帝君的位置給不了之外，還有什麼可以交換的？

“沒有？還是捨不得？”

“皇后，你明知道我什麼都給你了，還能再給你什麼？”

小劉安的母后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既然這樣，這個骯髒的東西就沒有活的必要。”

“爹，請你救救孃親。”從一進來就縮在女人身後的孩子猛的衝了出來，雙手抓住掐著母親脖子的手，大哭大喊道：“你不是說最愛孃親和龍兒嗎，怎麼能看著母親被人掐死而不救呢？”

“滾開，下賤東西生的孽種，你想死嗎？”小劉安的母后再次加大手上的力道，惡狠狠的說道：“最愛？呸，他要是愛你們，會讓你們無名無份的住在外面，會讓你們躲躲藏藏見不得光？”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和你拼了。”小劉龍張口咬向小劉安母后的手腕，兩個犬牙突然變大變尖，居然成了兩顆似要流出毒液的蛇牙。

“敢咬我，先殺了你這個孽種。”小劉安的母后手一鬆一揮，將女人扔出去的同時一巴掌扇向了小劉龍，這一巴掌要是扇實了，小劉龍就是有九條命也死定了。

“好，我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給。”小劉安的父皇伸手一抓，一道無形勁道將小劉龍捲起拖離了原來的位置，躲過小劉安母后看似收手不及依舊揮出的巴掌。

“好，我知道你向來言出必行，這兩個東西你自行處理，確認安全後我再問你要交換的東西。”小劉安的母后收回手，冷冷一笑，“免得有什麼意外你誣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