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發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餘三不可置信的目光恨恨地瞪著戴小萌。

“如果我告訴你，是有人告訴我的，你相不相信？”戴小萌甜甜一笑，就在她發現餘三小指上的那枚戒指時，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埋在地下的前輩的幾句話，那是他送她離開時留下的幾句話，只是沒頭沒尾，她當時只是記住，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

“不可能，這裡的秘密不可能還有其他人知道，你在說謊。”餘三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這些秘密連趙老狗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世上除了我，除了我，再也沒有人知道這裡的秘密。”

“你錯了，我真的知道，不信的話，你仔細聽著。”戴小萌將聲音壓縮成一條線，送入餘三的耳朵裡，只見她嘴唇一張一合，除了餘三之外，沒有其他人聽見她說了什麼。

“你，你怎麼知道，這，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餘三的眼睛差點鼓了出來，“我爹明明告訴過我，當年的那些人都死了，除了我的先祖外沒有人活下來，可你，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

“因為你爹騙你，不，不對，應該是你的先祖騙了你們這些後人，這裡的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而且比你們還清楚。”戴小萌盯著餘三的眼睛，慢慢說道：“他們在其他地方逍遙快活，只留下你們這些傻子守在這裡，想盡辦法消磨那件東西的法力，他們則在暗中等著，等到時機來到的時候，他們就會突然出現，將你殺死，拿走那件東西。”

“不，我的先祖不會騙我，是你，是你在騙我。”餘三使勁搖著頭，他不相信戴小萌的話，但眼中的絕望卻越來越深。

“我騙你？呵，如果我騙你，我怎麼會找到這裡？如果我騙你，我怎麼能夠在這裡來去自由？如果我騙你，你怎麼會拿我沒辦法？醒醒吧，真正騙你的人是你的先祖。”戴小萌的聲音像是鑽腦魔音，不管餘三再怎麼不想聽，還是直往他的腦袋裡鑽去。

“是啊，你沒騙我，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你抓住，可是，我的先祖怎麼可能騙他的後代子孫呢？”餘三還在做最後的掙扎，這是他唯一還無法說服自己的理由。

“因為，你和你爹，以及你爺爺、祖爺爺，根本不是你所謂先祖的後代子孫，你們只不過是那個人收養的棄嬰的後代。”戴小萌魔音般的聲音繼續往餘三的腦子裡鑽去，“你好好想想，有誰會捨得自己的子孫世世代代守在這種地方，為了一個不知道多久才會實現的目的，受盡苦難和白眼，你仔細想想，憑你的修為，即便真的到了可以拿到那件東西的時刻，你有本事拿嗎？”

“說到底，你不過是一隻看門狗，幫他們看著那件東西，幫他們想辦法阻攔其他人誤闖這裡，幫他們消磨那件東西的法力，直到有一天，時機成熟了，他們就會來取走那件東西，然後毫不猶豫的殺掉你，就像殺掉一條狗一樣容易。”

“你騙過了趙叔，看著他出面謀財害命，幫你完成原本屬於你的任務，你躲在暗處看著他暗自得意，其實這正是那些人看你的模樣。你只看了趙叔一人，他們卻看了你家幾代人，你……”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餘三終於無法忍受了，他拼命掙扎著，嘶吼著，直到精疲力盡癱軟了下去。

“對，不是這樣，那究竟是怎麼樣呢？”戴小萌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沒有再逼迫餘三，而是像三月的春風，徐徐吹進他的腦海，讓他完全放鬆了下來，誘導他講出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你們先休息一會。”戴小萌回頭衝著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女一笑，他們頓時昏睡了過去，“餘三，你現在可以說了。”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我爹說有可能是幾千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這裡是……”

隨著餘三的講述，戴小萌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不過對地下的前輩卻有幫助，也算沒有白白費勁心思。

別看她對餘三步步緊逼，似乎很輕鬆就將他逼瘋，其實她不比餘三好多少，她全身早已被汗水溼透，要不是餘三修為比她低，她也不見得能夠成功。

“呼，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用就不會這麼緊張了。”戴小萌長出了口氣，將餘三和趙叔全身搜刮了一遍，然後將二人隨手扔在一旁。

“喂，醒醒。”戴小萌走到中年男人身邊，用力在他臉上拍了幾下，將他叫醒，“別出聲，你仔細聽我說。”

“我可以讓你恢復到進來時的模樣，也能將你送出去，不過我有個條件。”她盯著中年男人的眼睛道。

“你真的能讓我恢復到進來時的樣子？我還能重新變年輕？”中年男人猛地睜大眼睛，驚喜地連連點頭，“沒問題，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也答應，你請說？”

“當然，我的條件很簡單，你之前對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只是沒有把誓言發完，現在當著我的面，你繼續把誓發完吧。”戴小萌道。

“只是這樣？”中年男人一臉遲疑，這個貌似不算什麼條件吧，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對，只是這樣。”戴小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發的誓好像和你沒什麼關係，這個也行？”中年男人還是遲疑不定，目光在戴小萌和中年婦人之間轉個不停，“前輩，你和……”

“別問，你問了我也不會說，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是敢違背誓言，他，就是你的下場。”戴小萌揚手指著身體在微微顫抖目光無神的餘三笑道。

中年男人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不敢再看戴小萌，抖抖索索伸出三根手指，顫抖著對天發誓，“我發誓，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對大雪好，絕不嫌棄她，絕不辜負她，如果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