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一出的功夫,九爺幽幽地醒了過來,半睜著醉眼迷濛的眼睛看著戴小萌。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喝了。”他突然神情嚴肅道。

“啊?”戴小萌吃了一驚,以為自己捏著鼻子的動作被九爺看見了,心裡一緊,舌頭有些打結,“師傅,我……”

“不關你的事,是我想通了,虎姐說得沒錯,這麼多年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不能再自以為是了。”九爺苦笑連連。

“師傅,虎姐她……”戴小萌不知道該怎麼勸,虎姐對九爺似乎沒什麼為難,他這麼惆悵究竟是為了什麼?

猛然間,她忽然意識到,或許有什麼事情她並不知道。

九爺長長嘆了口氣,盯著沉睡中的彭良,“唉!有些事情我沒有對你說,本想隱瞞下去,等我死了帶進土裡一了百了,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那些人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怎麼隱瞞都沒用。”

“師傅,那些人是誰?難道他們和彭良有關?”戴小萌看向彭良,她一直猜測九爺救彭良的原因,沒想到……

“別亂猜,那些人和彭良沒有關係。”九爺擺了擺手,阻止戴小萌的胡亂猜測,“不過以後就有關係了,你將他弄醒,我有話對他說。”

“是,師傅。”戴小萌答應著,心念一動,彭良就慢慢地醒了過來。

“你想死還是想活,想好了再回答。”九爺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一臉平靜地看向彭良,彷彿再問,你想吃雞還是吃鴨,想好了再說?

“你是誰?”彭良一驚,剛醒過來就聽到這樣的話,任誰都會心驚。

“別管我是誰,你只需要想清楚,想死還是想活。”九爺的話沒頭沒腦,連戴小萌在一旁都聽得一頭霧水,更不要說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彭良。

“我……”彭良一臉茫然,看見戴小萌突然想起臨睡前的事,忙問:“這個姑娘,我的小廝呢,他人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受傷?”

“你還關心他?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他。”不提那個小廝還好,一提起來戴小萌就一肚子的火,她最討厭這樣的人。

“你什麼意思?”彭良不明白。

小廝跟他一起長大,兩人的關係好得像兄弟,吃穿用度上他從未虧待過他,比一般的下人好了不知道多少,這個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個堂兄叫彭易,他的修為在彭家僅次於你,他的父親是彭家的家主?”戴小萌不答反問。

“沒錯,你想說什麼?”彭良隱隱感到不安,但又不知道這不安從哪裡來?

“你們彭家有祖訓,家主必是家族的最強者,彭易的父親想將家主之位傳給他,但他在同輩中卻被你牢牢壓在下面,只要你活著一天,他就不可能成為家主的繼承者。”

戴小萌冷聲道:“所以,彭易在他父親的默許下買通了你的小廝,慫恿你打架鬥狠,好讓你死了或是受傷,這樣他就能言正名順地成為家主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