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消消氣,楊大雪的爹孃剛死,弟弟又出了事,她們心裡比誰都難受,你就別火上澆油了。”戴小萌暗暗翻了個白眼,用手戳了戳田衡聰。

“我……”二叔聞言差點跳起來,轉頭看見是戴小萌說話,他又把後面指責的話咽回肚子裡。

他這個人眼裡容不得沙子,但並非不講道理,喊著要驗血也不是一時氣憤,而是因為楊大雪的兩個妹妹,相貌和楊大雪不一樣,反而和楊春像極了。

“二叔,我們還是先回村,楊大雪爹孃的……爹?我爹!戴小萌,快,快去找我爹。”田衡聰拉著戴小萌往村裡衝去,提到楊大雪的爹孃,他才想起來,之前正和戴小萌找他爹的事。

“你爹,田泰哥?田衡聰,你什麼意思,你難道有你爹的訊息了?”二叔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等等我,田泰哥在哪?”

田泰只是失蹤並沒有死去,田衡聰剛才的話分明就是說他有田泰的訊息,二叔忙穿好一直拿在手裡揮舞的鞋子,跟在後面追回了村裡,其他村民一愣之後紛紛緊跟在後。

眨眼間,村口只剩下楊大雪姐妹三人,沒人相勸,嚎啕大哭的三人也漸漸止住了哭聲,看到周圍消失一空的村民,楊大雪的兩個妹妹不由害怕起來。

“大姐,我害怕,大家都去哪了?”楊小雪拉著楊大雪,緊張地四處張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經成為驚弓之鳥。

“大姐,我也害怕。”楊冬雪緊緊抱著楊大雪,害怕得緊閉著眼睛。

“不怕,小雪、冬雪都不怕,大姐在。”楊大雪嘴上說不怕,她心裡比誰都害怕,忙拉著兩個妹妹跑回了村裡,至少,人多的地方感覺會好些。

戴小萌找到感覺有問題的兩處房屋前,這才發現,其中之一是楊度夫婦死去那天,胡石頭拉她進去過的院子,而另外一處則在斜對面,院門上有鎖。

“田衡聰,你知道誰有這家院子的鑰匙嗎?”戴小萌站在上鎖的院門前,心裡篤定,田泰十有八九就在這家。

“這家?”田衡聰臉色一沉,扭頭看向身後,沒有看見楊大雪姐妹的身影,一咬牙,道:“不必用鑰匙了,直接砸開。”

“田衡聰,你爹在這裡面?”二叔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一把拉住田衡聰的手,神情嚴肅。

“嗯。”田衡聰看了眼戴小萌,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你讓開,我來。”二叔推開田衡聰,脫下鞋子狠狠地砸向鎖頭。

鞋子?戴小萌一愣,之前看到二叔用鞋底抽劉貴,只覺得很痛快,但砸個鎖也用鞋底,這就有些奇怪了。

叮!

沒想到,鞋底砸到鎖時居然發出了金石之聲,讓戴小萌再次一愣,這鞋子難道是鐵打的?

啪!鎖應聲而落,二叔顧不上穿上鞋,推開院門,直接光著一隻腳衝進了院子。

“這間。”憑著感覺,戴小萌直接奔向院子中的一間小屋,門上沒鎖一推就開,一股難聞的酸臭味迎面撲來。

“爹?”田衡聰緊跟在後,一眼看見屋子內有張床,上面似乎躺著一個人,面容看不真切,他忙閉住氣走了進去。

戴小萌差點被燻吐,站在門口連換了幾口氣,才探頭向屋內看去,“田衡聰,是你爹嗎?”

“是。”田衡聰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他不敢相信,真的找到了失蹤數年的爹,更不敢相信,擎天柱一樣的爹居然變得他差點都認不出來。

“哪,在哪,田泰哥在哪?”二叔直接衝進了主屋,聽到動靜忙跑了過來。

“天啊,田泰哥,真的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看到形如枯犒的田泰,二叔失聲驚叫,怎麼都無法相信,當年牛一樣強壯的田泰,如今只剩下一把骨頭。

“天殺的楊二小,活該你老婆偷人生孽種,居然幹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你死了活該。”

“你幸虧死了,要不然我弄死你,全村人一人一腳踩死你,你個殺千刀的渾蛋,難怪不得好死。”

二叔的罵聲驚住了後面趕到的村民,也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個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村長真的找到了?”

“原來村長不是失蹤,而是被楊二小害了,藏在這裡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快,快去告訴田嫂子,田大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