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穩嗎?”走下飛劍,田衡聰白著臉,低頭看向同樣白著臉的戴小萌。

“不能。”戴小萌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腳,她從不知道,電視裡看似瀟灑的御劍飛行,居然如此可怕,她能堅持到現在都沒昏過去,已經是個奇蹟了。

“那我們就這樣站一會。”田衡聰的胳膊痛得發木,他現在相信劉伯山的話,獵人出身的戴小萌,身體棒極了,抓住他的手像是兩把鐵鉗。

“好,站一會。”戴小萌沒有反對,事實上,她也無法反對,在沒有找回兩腿的知覺前,她只能抓住田衡聰這麼站著。

“這裡很大。”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還是有未婚夫名義的男人站得如此近,戴小萌有些不自然,又不敢鬆開手,只能轉頭看向伴月石,找些話題來打消彼此間的尷尬。

“是,還很平整。”田衡聰點點頭,他的胳膊很痛,但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能強行忍住,隨口附和著戴小萌的話。

“這塊巨石不會搖晃吧,豎在這裡多少年了?”戴小萌心裡害怕,本來想找話題化解尷尬,沒想到,她越看心裡越慌。

伴月石頂部長寬大約一丈,石面光可照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清冷溼滑的冰面,四周的邊緣微微傾斜向下,那種無遮無攔的感覺,讓戴小萌心裡發慌,彷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

嘶!害怕讓戴小萌不由自主抓緊了田衡聰,他咬牙發出一聲悶哼,忍了忍才道:“不會,這塊伴月石已經豎立在這裡不知道多少年了,從未聽說它搖晃過。”

“哦,那我放心了。”戴小萌微微鬆了口氣,試著挪動雙腳,想要往旁邊移動一步。

田衡聰老實的印象十分深刻,她相信他不會騙她,加上幾乎和田衡聰面貼面地站著,她感覺很尷尬,一旦發現落腳地安全,她就想避開一些。

“哎呦!”誰知道,知覺雖然回來的雙腿居然不停使喚,剛踏出一步卻腳下一軟,戴小萌差點跌倒,嚇得她忙抓緊了田衡聰。

“啊!”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田衡聰發出一聲慘呼。

“怎麼了,要掉下去了嗎?”戴小萌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手上更加用力,死死抓著田衡聰的胳膊。

“不,不是,你的手,我的胳膊。”田衡聰痛得連連深呼吸,也沒能有半點緩解的跡象。

“我的手,你的胳膊?”戴小萌一愣,忙看向自己的雙手,再一想就明白過來,忙鬆開雙手,站著一動不敢動,“對不起,我太害怕了,所以不知不覺中就……”

“沒事,你如果害怕,還是抓著我吧。”看著像是一個木頭人的戴小萌,田衡聰忍不住臉紅,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抓痛,說出去都丟人。

“我看還是算了吧,萬一把你傷了,那就不好了。”戴小萌偷偷咬著牙,心裡有些擔心。

她雖然不知道雙手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但能推動白玉石磨,最少也有幾百斤的力量,人在情急之下的力量會更大,也不知道田衡聰有沒有受傷?

“那我扶著你吧。”田衡聰的臉更紅,戴小萌不願意,他也不好勉強,只能伸手扶住木頭人一樣的戴小萌。

“哦。”戴小萌實在是害怕,兩隻腳軟得像麵條,只能勉強站著,她沒辦法拒絕田衡聰的好意。

於是,整個石息村的村民們,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夜風徐徐,如玉盤般的月亮上,映著兩個相互偎依,衣袂飄飄的男女。

他們不時低頭細語,不時深情相望。

良久,兩人像是看夠了風景,相互依偎著坐了下去。

月亮升高了,兩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但眼尖的人依然發現,他們一直緊緊依偎在一起,從沒有分開過。

“無恥,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他們要不要臉啊!”二叔為首的村裡老人,氣得臉色發白,他們一直叫戴小萌野丫頭,始終不承認她是田家的未婚媳婦,可田衡聰這樣一來,他們不承認也沒辦法。

“人家是未婚夫妻,只是坐在一起聊天,有什麼!”村裡的青年男女們則是另外一種態度。

戴小萌所做的事他們親眼所見,雖然對她不是太熟悉,但卻沒有老人們的偏見,如今看見田衡聰帶著她飛上伴月石,除了羨慕之外就只剩下嫉妒了。

“人家也很想上去聊天啊,你們誰能帶我上去,我立馬就嫁給他。”

“去,也不看看你長那樣,不論誰能飛上去,也不會帶你上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