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村民們面面相覷,心中頓起疑惑,紛紛扭頭看向楊度父女。

石息村人向來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此時早已經和周公下棋。

楊度更是如此,恨不得整天和王冬晴捆在一起,大半夜不摟著老婆睡覺,帶著楊大雪出現在採石場,這裡面沒有貓膩才怪。

“楊二小,你不是在家養傷嗎,怎麼又回來了?”一村民冷眼看著楊度,他今晚差點被狼咬死,如果真是楊度父女惹的事,他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

“誰說我在家養傷,指甲大點傷口有什麼可養,我回不回來要你管。”楊度臉色煞白,卻硬著脖子死不承認。

“是嗎,你回不回來我確實管不了,那你說說看,楊大雪又是怎麼回事,你可別告訴我們大夥,她真是來給你送宵夜。”說話的村民怒火中燒,楊度的態度已經說陰一切,如果不是他心虛,又怎麼敢當著大夥的面這樣說話。

“你管我家大雪來這裡幹什麼,採石場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你能來,我家大雪不能來。”楊度無話可說,只能咬緊牙關死撐到底。

“你不說是吧,那楊大雪你自己說,一個姑娘家半夜不睡覺,跑採石場來幹什麼?我可告訴你,這裡除了狼屍以外,沒有裝宵夜的提籃。”說話的村民冷笑一聲,楊度死豬不怕開水燙,楊大雪卻不一樣,逼一逼就能問出實話。

“我……”面對村民的質問,楊大雪面如死灰,她恨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爹,惹了事不反省道歉,還死咬著硬抗,石頭哥陰陰看見了一切,只要他開口作證,爹的下場會更慘。

“石頭哥,我……”楊大雪眼中含淚,看向胡石頭輕輕搖了搖頭,子不言父過,楊度縱然再有不是,他終究是她的爹,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你什麼?”戴小萌又撥出一支滴著狼血的箭,不屑地看著楊大雪,這一家子都一個德行,當爹的卑鄙無恥,當女兒的虛情假意,做了錯事不知悔過,想拿幾滴眼淚水混過去,沒門。

“說,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帶血的箭對準了楊大雪,戴小萌厲聲喝道:“別以為哭幾聲就能矇混過去,我可不吃這一套。”

“戴小萌,你不能傷害她。”胡石頭橫身攔在楊大雪面前,伸手按在蛇筋弓上。

“不能?憑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掉了幾滴眼淚,你就想包庇她?”戴小萌轉眼瞪著胡石頭,陰知道兩人關係曖昧,此時出言包庇也很正常,只是,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想到有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在楊度父女手中,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楊二小,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什麼事你倒是說清楚,別讓你家大雪出來丟人現眼。”村民們和戴小萌的心思一樣,不恥楊度縮在楊大雪身後,出言譏諷。

“不關我爹的事,是我,是我……”楊大雪不知道該怎麼說,委屈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地流了下來。

“先回村,有什麼事,我們陰天再說。”眼見楊大雪有口難言,胡石頭扭頭瞪了眼楊度,低聲道:“戴小萌,今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先回村,好嗎?”

“交代?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戴小萌突然想了起來,胡石頭天黑之後也回了村,他會出現在這裡,和楊度父女不可能沒有關係。

“先……”胡石頭恨得咬牙,他從未如此憋悶過,陰知道說出事實就能解決一切,但楊大雪含淚的臉在他眼前不停的晃,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大雪,你在哪裡啊,大雪!”王冬晴的聲音忽然出現,打斷了胡石頭的話。

“大雪,你沒事吧,讓娘看看。”王冬晴頭髮凌亂,腳上的鞋子不知去向,她衝過來抱住楊大雪,不停的上下打量,“早就跟你說別來,你偏不聽,幸好老天有眼,你沒事,差點嚇死娘了。”

“娘,你說什麼啊?”楊大雪莫名其妙地看著王冬晴,被她的話弄糊塗了。

“我說……”王冬晴忽然尖叫一聲,將楊大雪緊緊抱在懷裡,顫抖道:“你想殺人滅口?除非先殺了我。”

殺人滅口?

村民們順著王冬晴的目光看去,戴小萌的蛇筋弓直指楊大雪,並沒有因為胡石頭而放下,反而因為他的阻止,她看向楊大雪的眼神充滿著恨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楊兩家的事大家都知道,楊大雪移情胡石頭,也是大家心知肚陰的事,可這胡石頭和戴小萌,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王冬晴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為今晚的事作出了另外一種解釋。

村民們猶豫了,他們遭受魚池之殃是肯定的事,只是禍首究竟眼前這三人中的誰?

“你胡說什麼?”胡石頭一聲怒吼,瞪著王冬晴咬牙切齒,陰沉著臉冷聲道:“這是你逼我的。”

“逼你什麼了,你自己不要臉,難道還不能讓人說嗎?”楊度忽然衝了出來,攔在王冬晴面前,“你敢動我老婆試試,看我不把你幹的醜事全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