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事?難道還有什麼手續沒有辦完?

完全沒有一點概念的戴小萌,邊往嘴裡扒著飯邊豎直了耳朵。

山妞追蹤野獸練就的聽力在此時顯現了出來,儘管田衡聰壓低聲音說話,那個楊度也沒大聲嚷嚷,她依然清楚地聽到兩人間的對話,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小萌姐姐,你去哪?”田君梅看到戴小萌放下碗筷站起身,忙道:“楊叔很兇的,你別出去,我大哥會把他趕走。”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去看一看。”耳朵裡盡是楊度的聲音,一向好脾氣的戴小萌也忍不住發火了。

田衡聰將田家交給她照顧,如果她連一個楊度都應付不了,等田衡聰走了之後,她和田家還不得被欺負死。

再者說,別看她戴小萌笑眯眯的好說話,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戴小萌急了,可不僅僅會咬人那麼簡單。

回屋拿上蛇筋弓,戴小萌疾步走向前院。

“那個野丫頭呢,你今天不把她叫出來,我和你沒完。”楊度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田衡聰大罵,“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家大雪嫌貧愛富,其實是你小子暗地裡勾三搭四不要臉,一個李江燕還嫌不夠,又弄回個野丫頭,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和你沒完沒了。”

“楊叔,我敬你是長輩,不想和你計較,可如果你還在這裡胡言亂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田衡聰雙手緊握,緊繃的身體不住輕顫,眼前的人如果不是楊度,他早一拳轟出去了。

“怎麼,你還想打我?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楊度一點都不害怕田衡聰,反而脖子一歪,將腦袋湊了過來,譏笑道:“我知道你修為高,可那又怎麼樣?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想著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肯踏實做事。你也不想想,憑你那點修為,也就是在我們石息村還算有點出息,在樂山鎮你算個屁啊,隨便一個店裡的夥計都比你厲害,你還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我呸!”

“你……”田衡聰氣得臉色鐵青,偏又說不出半句辯駁的話,事實勝於雄辯,他現在一事無成,怎麼說都是個笑話。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你自己願意當個井底之蛙是你的事,出來鬧笑話就是你不對了,回井裡去吧大叔,地面的世界很危險。”戴小萌及時趕到,朝楊度揮揮手,“大叔,別鬧了,快回去吧,大雪她娘喊你回家吃飯了。”

“你是誰?”楊度聽不懂戴小萌說什麼,但知道肯定沒好話,不由上下打量起她來。

“你……”田衡聰一愣,雖然大部分的話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第一句話他還是聽懂了。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他的心思戴小萌居然知道,她居然知道。

剛認識一天的戴小萌,居然比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想什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田衡聰這混小子帶回的野丫頭,膽子不小嘛,居然敢出來,哼哼。”楊度的眼神掃過戴小萌微黑略顯粗糙的面板,譏笑道:“嘖嘖,田衡聰你真是越大越沒出息,什麼人都往家裡帶,我看用不了幾年,田家就會被你敗光,幸好我家大雪和你退了婚,要不然……”

“喂,猥瑣大叔,還不走等著我送你嗎?”戴小萌黑著臉,對著楊度揚起了手中的蛇筋弓,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說她醜,簡直是忍無可忍。

“你送我?你敢嗎,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楊度對戴小萌的舉動嗤之以鼻,他好歹是田衡聰的前未婚岳父,一個來歷不陰身份不清的野丫頭,憑什麼敢對他動手。

“什麼身份?看見了沒有,還不滾!”從脖子裡掏出一塊玉佩晃了晃又收了起來,戴小萌將蛇筋弓對準楊度。

“這是……”楊度眨了眨眼睛,轉頭怒指著田衡聰吼道:“好你個田衡聰,看來我家大雪沒有冤枉你,剛還給你的玉佩,你就送給這個野丫頭,好,好得很。”

“當然好得很,還不走!”戴小萌猛地將弓弦拉緊,呼之欲出的箭對準楊度的腦袋。

“我看你敢動手。”楊度把脖子一橫,他才不相信田家人敢動手。

嗖!

一支箭突然急速射出,釘在楊度的腳尖前,急速顫抖的弓箭尾羽,像極了楊度此時的心跳。

“你……”楊度抖著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什麼你,我又不認識你,你也不是我的長輩。”戴小萌笑著拿出一支箭,慢條斯理地搭在了弓弦上,拉緊,再次對準楊度,“大叔,還不走嗎?”

“哼,嚇唬我,當我是嚇大的嗎?我看你……”楊度咬牙挺了挺腰,真要被一個野丫頭嚇回去,他日後還有什麼臉在村子裡混。

嗖!

沒有廢話,第二支箭再次激射而出,擦過楊度的身體,釘在了院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