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妞不是本地的獵戶,這和戴小萌的說辭一致,她不大的時候就獨自四處狩獵為生,很少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每到一處新地方,她都儘可能不和當地人接觸,因為她認為自己受到了詛咒,會帶給其他人死亡。

戴小萌詫異地發現,山妞居然把昨晚的事歸罪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沒有怨念,甚至對死亡感到解脫。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和田衡聰說的不一樣?

戴小萌用力拍著腦袋,試圖尋找答案,劉伯山提著塗抹好調料的兔子,身後跟著低頭不語的田衡聰走了過來。

“我的手藝不錯,等會你就知道。”劉伯山衝戴小萌笑了笑,將兔子用木棍串起來,架在火堆上翻烤。

“戴小萌,我有話跟你說。”田衡聰走到戴小萌身邊站定,低頭看著她。

“嗯。”戴小萌仰頭看著他,身後的晨光太亮,映襯著田衡聰的臉色有些暗淡。

“我要離開家幾年,想請你幫忙照顧下我的家人。”田衡聰直言道。

“好啊。”正愁不知道該去哪裡,戴小萌一聽就答應下來。

“你答應了?”田衡聰一愣,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猶豫了那麼久,戴小萌怎麼連想都不想就答應了,難道劉伯山說的沒錯,這個姑娘的腦子真是不靈光?

“難道你家很窮?”看到田衡聰一臉的吃驚樣,戴小萌的腦海中浮現出家徒四壁的景象。

“嗯,我家很窮。”田衡聰點點頭,相比較以前,他家現在真的很窮。

“有多窮?”戴小萌暗呼萬歲,正愁不知道修仙世界什麼才是貧富的標準,田衡聰就主動送上門,太好了。

“多窮?”田衡聰又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不由轉頭看向劉伯山。

後者早就不停地搖頭輕笑,這兩個人還真是絕配,一個比一個老實,讓人想說謊都不好意思。

“田衡聰家也不算太窮,他爹以前是石息村的村長,只是幾年前失蹤之後,家裡才拮据了起來,不過你放心,他家裡吃穿不愁,你只需要幫忙做些家務事,照顧他娘和幾個弟弟妹妹就行。”劉伯山也只能實話實說。

“哦,這樣啊。”戴小萌有些失望,原來並不是真的窮啊,那她要怎麼樣才能實現誓言穿回去呢?

“那你還答應嗎?”看到戴小萌失望,田衡聰不由心裡一緊。

“答應啊,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有吃有住只是照顧幾個人的事我還是沒問題。”戴小萌轉頭環顧四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想要實現誓言總要到有人居住的地方,等了解當地情況之後再想辦法。

“太好了,那麼你們簽訂契約吧。”劉伯山一聲歡呼,事情的過程雖然出乎預料,但結果沒有變。

“契約?”

“好啊。”

田衡聰和戴小萌同時出聲,一個疑問一個答應,讓劉伯山不由再次搖頭輕笑,沒有他,田衡聰要怎麼辦啊。

戴小萌擅長理財,早就習慣做事簽訂各種合約,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而田衡聰則是一愣,他沒想到劉伯山會想要用契約來約束戴小萌。

“為什麼?”田衡聰瞪著劉伯山。

“什麼為什麼,空口無憑自然要立字為據,要是你覺得戴小萌幹活勤快,時間到了不想讓她走怎麼辦?”劉伯山一臉為戴小萌考慮的模樣。

“我是那種人嗎?”田衡聰怒道。

你不是,難保戴小萌不是,難不成你就不怕戴小萌半途跑路,丟下一家老小沒人管?

“我知道你不是,可戴小萌不認識你啊,咱們只是剛認識,說再多的話都不如白紙黑字管用,為了大家以後不反悔,還是簽訂契約可靠些。”劉伯山義正詞嚴,心中卻在哀嘆。

陰陰是田衡聰的事,怎麼變成他費心勞力,最後還要冒著拐騙姑娘的嫌疑,他這是為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