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溫秋雨再也沒有給問何蕭打電話,問何蕭也沒有回回來。

然而在半個月後,問覆蕭卻找上了溫秋雨。

溫秋雨眼裡神色淡漠,看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問覆蕭長得好身材挺拔,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絲不多一分不少的弧度,竟和機器沒有半分差別,他已經45了,可看起來卻只有35一般。

問覆蕭15歲成名,19歲聞名世界成為‘問神’,21歲多次拒絕國家招攬開了私人實驗室,22歲同年娶了身家超過800億的妻子,隨後幾十年如同銷聲匿跡般,可是在科技界他不滅的神話卻始終存在。

因為太多他們接觸不了的東西,都是問覆蕭創造出來的。

只是說他不在面向人民出頭,全世界的新聞也彷彿戛然而止般,不敢再放送他的神蹟。

“有事?”溫秋雨淡淡看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彷彿天才都沒有表情一般,問覆蕭臉上也面無表情,也同樣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而他一開口,卻是讓溫秋雨皺眉的話。

“認我當父親,給你五百億。”

五百億,他嘴裡的五百億如同五百萬一般輕鬆的說了出來,甚至語氣裡都沒有波瀾。

溫秋雨面上劃過冷笑,“問先生自己有一對兒子,何必認一個外人。”

問覆蕭表情淡淡,也不問面前小孩兒是怎麼知道自己這一生一共有兩個兒子的,只是淡淡開口著,“我可以殺了他們。”

他彷彿沒有感情一般,說出的話就好像白日裡開燈一樣荒唐。

但他的表情沒有一絲作假。

溫秋雨被他氣笑了,幾乎不能控制自己心裡的火氣。

當初問何蕭有科研的天賦,他能面無表情的把辛淋冬送入醫院,甚至能不要這個私生子的命。

而現在她一個外人,擁有近乎和他平齊的科研天分,他就能夠捨棄養了二十一年的問何蕭,只為了她認他做父親,甚至不惜花鉅額的金錢。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親情,他就是個只認科研天分的瘋子,完全不像人的機器。

溫秋雨抬起了手指著門外,“滾。”她不壓抑火氣,甚至聲音有些大聲。

問覆蕭也不生氣,淡淡的看她一眼,扭頭就走。

但他扭頭前的那個表情分明就是還不甘心,還會繼續再來。

溫秋雨簡直想一拳頭過去砸死他。

同時,她按掉了指節間的錄音筆。

問何蕭掛掉了宛必安的電話後,在實驗室呆呆坐了兩天,粒米未進。

他腦袋裡不斷回想的都是他折磨人時的瘋狂和被折磨者的痛苦與嚎叫。

被他折磨的人,當時是怎麼哭著求他輕點的?

被他用刀一刀刀劃破肌膚的人,彎腰脊柱間是什麼弧度?

被他用繩子吊起來整整三日連水都不喂的人,被他放下來後進入醫院是怎麼活過來的?

他心如同鼓震的狂跳著,竟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那些人的勇敢。

因為那些小孩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愛他,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錢。

可他敗給了宛必安,宛必安那最後一句話彷彿就是敲打,他在問他:能做到嗎?

他能嗎?

他、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