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體不好,也沒人問過他到底願不願意植入那噁心的私生子的腎和骨髓。

他們認為。他們覺得。

他無法對自己的人生做出任何改變,甚至被責罵侮辱。

掌握,掌控,是什麼感覺?

他開始喜歡掌握,從小事到研究方向,再到…人。

他喜歡看那些閃閃發光眼裡都是希望的小孩兒,在他面前凋零、死去的樣子。

他是掌握別人人生的神。

他是神。

在夢裡,宛必安是下一朵凋零的花朵。

他笑著看著宛必安跪在自己面前無聲的哭,笑著聽別人傳來的他自殺死去的訊息。

他在夢裡是怎麼說的?

噢…

“又一個。”

問何蕭在黑夜裡睜開了眼睛,耳裡都是自己的呼吸聲,急促而慌亂。

慢慢的,他坐起來抬頭手捂住臉,無助的哭了起來。

那種絕望…那種絕望。

宛必安是怎麼求自己的?…還有那些孩子,那些一個個他連臉都記不住的孩子。

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絕望著,他哭著笑了出來,嘶啞的哭聲混雜著笑聲響徹了房間。

你們當初是不是,和我一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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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過,窗簾被風吹起,大開啟的窗戶被月光照進微涼。

屋內無人。

巨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