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過來把溫秋雨牽開了。

“受傷的醫生是我媽。”溫秋雨看向警察。

被咬了一口還在彎著腰摸傷口的警察揮了揮手,旁邊的警察就把她鬆開了。

“沒事,這裡我來解決。”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對溫秋雨說,還是對其他警察說的。

其他警察聽話的點了點頭。

溫秋雨看了他一眼,也向他點頭示意,就衝上了電梯。

從電梯到三樓走廊,血液蔓延到了盡頭,被來往的人走來走去糊了一地,但顯然能在急救室出現的人都不是什麼‘玻璃心’。

這血液蔓延到了拐角的手術室,那裡好幾個白衣天使渾身都是血,正坐在旁邊擔憂的望著手術室。

其中一個低著頭看自己雙手浸滿的血液,臉上還有被噴濺的,她愣著神,遮蔽了感官,彷彿與外界失去了一切關聯。

她就是閔司嵐在醫院關係最好的朋友,溫秋雨回家後她還來看過自己幾次。

“顧阿姨,我媽怎麼樣了?”

溫秋雨快步向前,抓住了她沾滿血液的手。

顧樂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這張稚嫩的臉,一下子又崩潰大哭起來。

“還在搶救,被割到了大動脈,醫生說她全身的血都換了三遍了!”

溫秋雨忽然呼吸窒息,被噎住了。

頸部大動脈,受個傷都容易致死,更何況被刀割!

那種吸氣都能被血液浸滿喉管,腦袋一懵就疼得發漲,缺氧得倒在地上不斷吐血,頸部血管還在不停往外逝去,清晰的感覺自己逐漸缺氧體溫慢慢下降,一步步等待死亡的感覺。

她受過。

“那個男人為什麼傷她!”

她顧不得想從前。

那男人手裡的刀顯然就是兇器,那麼大一把,割到大動脈…

她想現在就下去把那個男人殺了。

“那個孕婦盆骨小,胎兒過大且胎位不正!不能順產!”

“那家人非得讓這個孕婦順產,說什麼順產的孩子聰明,我們怎麼也勸不住他們籤剖腹產協議。”

“眼看著、眼看著那孕婦都快不行了,心跳頻率都弱了,阿嵐就決定直接剖腹產,把孕婦推進了產房。”

“就在阿嵐做完手術後不久,那家人一看是個兒子,都被順產擠得變形渾身紫的發黑了,並且產婦那邊也下了病危通知單,因為之前順產花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結果那老人說什麼剖腹產的兒子不聰明以後成不了大事,她兒媳婦也是因為剖腹產損失了元氣,都怪阿嵐這樣的話。”

“結果那個男的不知道怎麼就買了把刀,阿嵐正要出去,他就直接衝過來劃了她的脖子…”

顧樂說著就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