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雨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個人終端的電話吵醒的。

“喂?怎麼了?”她聲音有久不說話的沙啞。

終端那頭的藺鳴看著影片投影的溫秋雨,突然心裡空了一塊。

好像有什麼一下子就沒有了。

“沒什麼。”他垂下了頭,和她隨便說了兩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給她打電話是想幹什麼來著?

哦,表白。

他疑惑的歪了歪頭,可是剛才看到溫秋雨,他又覺得他不喜歡她了。

他喜歡的人好像不是這樣的,就沒有說出口。

心空落落著,他悵然的倚在實驗室器材邊上。

這邊的溫秋雨也突然捏了捏拳頭,身上才有些力氣。

幾乎是飛速著拿著終端就下樓,打著車叫著要去國家醫學最高院。

也就是溫夏天的醫院,他還沒有出院,畢竟這幾年的損耗太嚴重。

她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氣喘吁吁了。

司機認出了她是溫秋雨,還誇了她好多句,最後甚至直接沒有收錢就開車跑了。

她心裡有些感激,但還是飛速的按照記憶來到一個病房前。

“姐姐什麼時候來啊。”

裡面已經有正常小孩身材的夏天嘟囔著和程報國說話。

程報國摸著他黑黑的軟發,眼睛看著窗外,又有些在看著空氣,“很快。”

那個女孩也是很聰明的,知道過後就沒有經常來了,只是偶爾帶著禮物給夏天。

女兒去哪裡了呢?

他不知道。

他垂下了頭,摸著夏天長得軟糯糯又黑長的順發,“可能明天就來了。”

陽光從窗外撒了進來,給兩個人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病房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來者氣都不敢喘,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程報國抬頭看她的時候,溫秋雨直愣愣的看著他,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兩個人的視線交匯著,溫秋雨流著淚捂著嘴,想要哀嚎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程報國張了張嘴,看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幾秒後轉過了頭,那雙眼都浸滿了淚,在陽光底下閃著微光,嘴唇都有些顫抖。

溫夏天歪著頭看著溫秋雨,不知道她為什麼哭。

把手裡的向日葵往她身前一遞,“姐姐不要難過喔,夏天一直陪著姐姐,送姐姐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