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兩年半,夠了。”

在少女幸福的笑意中,機械音冷哼一聲,就消失不見。

她在復活前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意味著什麼了。

不,也許從和那個不知道是魔鬼還是天使的機械音簽訂契約,把靈魂賣給他們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選擇了。

其實,她本來沒打算嫁給祁迎安,並且遠離了他一段時間,準備剩下兩年半都陪家人。

可是他硬是死纏爛打,然後把她攔下來說想娶她。

溫秋雨笑了又哭了,告訴他自己只能活兩年半。

然而不敢相信的是祁迎安並不介意,也根本沒有問原因,只是單膝下跪,拿出了戒指。

“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的笑容如同雲彩一般綻放,也讓她浸滿淚水的臉看不真切,只顧著一個勁點頭。

她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以及自己孩子可愛的模樣,幸福著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又用嘴親了一下,直直墮入了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

偷來的幸福,她也很滿意了。

就算祁迎安可能喜歡的,並不是她。

她活過,她幸福。

………………

祁迎安在溫秋雨的墓前送上了一朵黃色雛菊。

“秋雨,念新三歲了,他會指著你的照片說媽媽了。爸媽也都還好,只是偶爾想你。”

“你現在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他溫柔的笑著。

“應該是好的吧?我的秋雨這麼善良,投胎肯定會投很好的。”

“我27了,是不是老了一些?你要是沒投胎,能看到我,可別嫌嫌棄我啊。我其實一直想和你說,23歲娶你,我不後悔,你不要內疚和自責。”他摸著墓碑上妻子帶著笑意的照片。

又用臉蹭了蹭那冰冷的墓碑,彷彿在蹭自己深愛的女人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說不出來那個真相。每次我張嘴,就發不出聲音。寫字也寫不了,就連我用特製的密碼,也講述不出來。”

“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的。”

“現在告訴你吧,你要認真聽啊。”他閉上了眼,把眼角的淚擠回眼眶。

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

我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你了。

她不記得我,她不記得我頭上的疤是和你玩耍調皮弄的。

我小時候親過你一口,你還記不記得?你肯定記得。畢竟我那麼壞。

你去哪裡了?

我害怕。

我害怕她用你的身體做壞事,只能留在她身邊監督著她。

可她好像就是來做‘任務’的一樣,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明明沒有這個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