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叔,您放心,我會找到他的。”顧之夏穩了穩心神,對著話筒說。

“好,那我等你電話,多晚都可以。”電話那邊,祁笙的父親沒有過多的詢問和言語責怪,祁笙的好修養應該也是出自父親的言傳身教。

結束通話電話,顧之夏捏緊自己的領口,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平靜下來。

她早該想到的,昨天在酒店發生那樣的一幕,葉凌修一向不能忍受自己的權利受到挑釁。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出現在別的男人床上,他怎麼可能讓祁笙好好地走出酒店。

翻身下床,穿上拖鞋,顧之夏扶著床邊讓自己站穩,隨後轉身走出了葉凌修的臥室。

深夜裡,樓下早已一片黑暗,只有葉凌修的書房還亮著燈。

顧之夏緩緩向著光線走去,站在門口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外語,葉凌修還在開著跨國視訊會議。

“阿修。”葉凌修彷彿被顧之夏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同電腦後抬起頭滿眼疑惑地望過來。

“你先出去。”見來人是顧之夏,葉凌修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再次看回電腦螢幕。

“祁笙是不是在你手裡?”顧之夏顫聲問道。

葉凌修眉頭一跳,撥出一口氣,用流利的西班牙語對著電腦說了些什麼,隨後合上電腦。

他一言不發,只冷漠地盯著顧之夏。

“是不是你?”顧之夏死死掐住掌心,讓自己的眼淚不要留下來,“祁笙是無辜的,求求你放了他吧。”

“半夜來找我,就為了給野男人求情?”葉凌修手肘撐著書桌,將下巴抵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不是,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什麼都沒有……”

“你來晚了。”

葉凌修出聲打斷了顧之夏,冰冷的話語像刀子一樣插進顧之夏心裡。

她茫然地抬眼看向葉凌修,眼神慌亂地顫動著。

“你……不可能……”

“你覺得我會讓一個給我戴綠帽的男人完好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顧之夏的心如同沉入無盡深淵,她早已把自己的人生拋棄,無論自己落得如何下場都無所謂,但她從沒有想過會把自己身邊的人牽扯進來。

她緩緩跌坐在地上,眼淚終究還是滴落下來,顧之夏把自己的臉邁入臂彎無聲哭泣。

“後悔了?還是害怕了?”

葉凌修從書桌邊站起身,緩步走近顧之夏,睥睨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升起一陣快慰。

折磨她,似乎讓這兩天飽受煎熬的他感到一絲報復的快感。

突然眼前的蹲坐在地上顫抖著肩膀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的女人,與夕陽中那個殘破孤寂的身影重合。

葉凌修想起醫生說的話,他蹙起眉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一把將地上的女人抱起放在沙發上。

葉凌修雙手撐著沙發的扶手,俯視著顧之夏。

“我可以不追究昨天的事情,你也可以繼續做你的葉太太。”葉凌修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從今天開始,你不可以離開你的臥室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