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倒幾十年,那自帶皇家氣勢的聖上,居然是一個謀朝串位的賊人而已,呵呵,這可當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個,這個,我還真是無能為力。”寒止沒來由的紅了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要知道這寒止從來都是以攻克疑難雜症為榮的,怎麼可能會有沒辦法解決的疾病呢?

“需要什麼神奇的草藥?你說,我一定會幫你的!”趙敏認真懇切,這次寒止要什麼草藥,她都會去弄來,治好這個慕先生的病。

這是先朝的皇子,那必然是辰熙他們捧在手心裡的,若是病好了,他們自然也能寬心一些的。

寒止支支吾吾半晌,才說起了這件鮮為人知的往事。

原來當時政變的時候慕容歌已經下了大獄,等他的親信給大牢中的他報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已成定局,無力迴天。

而他的親信為了解救慕容歌,便深夜闖入大牢,打鬥過程中引發了火災,當時不少犯人被燒死,更有不少牢獄中計程車兵被燒傷,而當時的慕容歌便被燒傷了容貌,並且穿著士兵的衣裳。

原本關押著慕容歌的那間牢房卻是躺著一個燒燬容貌的屍體,身形和身材跟慕容歌無異,並且身上穿的衣服也能對的上。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賊人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下來,只對外說大牢發生火災,先皇子已經奔逝了,有一些還帶著一絲反對之心的朝臣,也只能放棄了復國的心思。

遠在他鄉的兵馬大將軍聽到了這個訊息,那是連夜趕回,但是一切晚矣,去看先皇子最後一面的時候,認出了慕容歌,便尋了機會把他救到了自己的府上。

只是那會兒的慕容歌,已經不是單純的慕容歌了,他心如死灰,因為在大火發生之後,那賊子為了掩人耳目,把當時計程車兵都拉去了淨身房,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在宮中死守秘密,省的出去了或者有了後代,把這些秘密世代相傳。

“這……”趙敏也紅了臉,終於明白為何寒止都說沒有辦法,這淨身了,要是能有辦法,那就不單單是神醫這麼簡單了,簡直就是神了,哪怕是新世界的先進醫術,那也是不可能昨到的。

真是可惜了,前朝聖上留下的唯一的骨血,就這樣無法傳宗接代,趙敏明白他們這個年代人的思想,所以能理解寒止說的心如死灰。

“後來啊,那臭老頭把我請到了兵馬大將軍府,那燒燬的容貌倒是被小老頭我治的差不多了,只是容顏跟之前有所不同,但也剛好合適掩人耳目。”

“就是這隱疾,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時間一長,那慕先生便也接受了自己的身軀,在大將軍府過的倒也還算不錯,大將軍府大不說,還不少機關,這些年,倒是過的算相安無事。”

寒止搖搖頭,喝了一口茶,話說多了,累得慌,這可真是老了啊!

趙敏默默低頭,當真是可憐人啊,想必他現在不再心如死灰,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那些前朝後人吧,若是他不在了,那些人,可當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正是那些人,他們以自己的微薄力量抵抗賊人,一直效忠於他的父皇,還有他,他怎麼能忍心拋棄他們不管呢。

唉,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趙敏想著想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抓著寒止的袖子,激動的問道:“蘇暮邪喜歡的是不是慕先生?”

趙敏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吃驚的捂住嘴,都不用等寒止說出答案,她便基本確認了,現在也明白為何辰熙總是說何辰歡有希望,即便蘇暮邪心中有著別的人,那何辰歡依然有希望。

也明白了為何豪爽如蘇暮邪,也要為情所傷,更是明白了,蘇暮邪如此有魅力的人,為何會被自己喜歡的人拒之千里之外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那天在淨身房發生的事情,這事無法更改,無法逆轉,更是無法改變,當真是讓人惋惜不已。

“你還別說,你啊是真聰明,就是可惜了,被辰熙這小子給拱了。”寒止放下茶杯,對趙敏豎了個大拇指,真心實意的那種。

“不過你可千萬別在蘇暮邪跟前提起啊,那可是她的傷心事,真真切切的傷心事。”

說起蘇暮邪,那便又是另一段往事了,同樣讓人唏噓的往事。

當時身為頂級殺手的蘇邪,奉命來將軍府殺人,要殺的這個人,便是慕先生,因為當時的聖上不知道從何得知,當年被淨身計程車兵少了一個,懷疑到了大將軍府上。

那是個無月之夜,夜黑風高,蘇邪闖過了多少明槍暗箭跟機關算計,總算是到達了大將軍府的內宅,內宅裡一個身影,立刻便吸引了蘇邪。

丈高八尺,挺拔清冷,長長的頭髮披肩,隨風飛起幾絲,那簡直就是迷人的不行,而蘇邪上前,被男子一個眼神直視,那如深潭的眼神,立刻就把蘇邪迷的五魂三道的,手中的利劍都握不住了。

“你是來殺我的嗎?”男子一個冷靜的轉身,說話的語氣,更是沒有多少的波折,彷彿面對的不是什麼殺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嗯?你說是,那邊是吧,你不怕我?不怕死?”蘇邪一抹邪笑,她從小便被當成一個殺手培養,殺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剛見面便猜出她來意卻沒有一絲害怕的人兒,這當真是讓人好奇的很。

男子嘴角一勾,本被燒傷又治好的面容出現了溝溝壑壑,依稀可見這張臉經歷了多大的磋磨,即便是身為殺手,蘇邪也忍不住心中一驚,楞楞的,一時間既然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慕先生當下便邀請蘇邪一同坐在院中的茶几上,二人閒聊了兩句。

本來蘇邪剛看見此男子,不過是覺得有可能而已,後來看到那臉上的溝溝壑壑,便也就明白了,僱主說是要殺一個被火災傷了容貌之人,眼前這人,即便好了個大半,還是能看出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