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銀子髒不髒輪不到你指指點點,至於你那嚼了屎的嘴,簡直就是臭氣熏天,活該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在這裡賣,卻偏生什麼都買不起,指不定哪一天為了銀子連自己都賣了!”

趙敏不卑不亢,她什麼場面沒見過,剛從皇宮出來,那種性命攸關的時刻都挺過來了,這一個嘴臭的婦人算得了什麼。

“就是,不止是嚼了屎,簡直就是嚼了蛆!嘔!”木蘭花說著說著做出十分嫌棄的神情,趙敏也忍不住“咦”了一聲。

這木蘭花怎麼那麼噁心啊,不過覺得最噁心的自然是牙婆了,本來就罵不過木蘭花,這下兩個人,她更是罵不過了。

“何事如此喧鬧!”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出來了,蹙著眉頭,十分的不高興。

牙婆眼珠子一轉,立刻跑了過去:“東家,東家,這兩個人就是來搗亂的啊,什麼貴看什麼,還偏生的什麼都不買,還說我們院子的戶型都很差,我趕他們走,他們還罵我,嗚嗚嗚,說我們活該一輩子賣房,卻買不起房,她這明擺著是看不起我們這個行當啊。”

“我一個老婆子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東家您可是這濱城首屈一指的富人,怎麼能被這樣兩個不知死活的女子看輕,我這才忍不住跟他們吵起來的。”

這惡人先告狀,甚至還抹起了眼淚,剛才那戰鬥力爆表的跟木蘭花對罵呢,這兩個面孔,著實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這位公子好,一輩子賣房買不起房,這話不是針對你們牙所,只是這牙婆出口髒話,甚至還懷疑我們的銀子來歷不明,我們這才說了兩句反駁的過激話,還請不要見怪。”

趙敏沒有立刻反駁什麼,而是對自己說的話感到抱歉,她不是歧視這些窮人,更不是歧視這些做中間商買賣的,剛才那話也確實只針對眼前這個牙婆的。

本來有些溫怒的王富有終於是臉色緩和了一些,畢竟趙敏已經解釋和道歉了,長的也貌美如花,這樣說起來,自家的牙婆也是有不對的。

而且這牙婆平日裡什麼德行,他也不是全然不知曉的,不過是因為這種地方什麼人都會有,所以也就由著她厲害些罷了,今日算她倒黴,碰到硬茬了。

“好了,哭哭啼啼的什麼樣子,客人都已經先道歉了,你還不會做人嗎?”

王富有不悅的看著牙婆,牙婆臉色很難看,知道自己東家不站在自己這邊了,最終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對不起。”那眼神恨恨的,十分的不爽。

趙敏沒有再計較什麼,畢竟正事要緊,木蘭花卻在一旁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有我呢,你剛才可沒少罵我啊!”

木蘭花氣勢洶洶的兩手叉腰,趙敏這是苦笑不得,明明她罵的更多好嗎?這伶牙俐齒的牙婆剛才可愣是被木蘭花罵的說不出話語來了。

王富有立刻又一個眼神撇過牙婆,牙婆只好嘟著嘴又說了一句對不起,隨後便退到了王富有的身後,隨身伺候著。

“兩位姑娘,我們這裡可是濱城唯一的牙所,戶型涵蓋了所有的種類,就沒有你們滿意的?”說道這個問題,王富有還是很自信的,他必須要問個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撲呲。”木蘭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這破玩意兒還涵蓋全濱城啊,那我只能說一句你們牙所真的太差了,哎呀,也就仗著自己是獨一家,嘖嘖嘖,不然生意分分鐘就被人搶光了!”

木蘭花一臉的嫌棄。

“你胡說什麼!”牙婆氣勢洶洶的又想上來罵人,被王富有瞪了一眼,而木蘭花也被趙敏拉到了身後,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

“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心直口快,倒也不是全然沒有滿意的戶型,只不過這位牙婆剛才給我們看的都是桌面上這些戶型,確實不太好,至於她手裡的那些,我看著倒還是感興趣,只是她不讓我們看而已。”

趙敏示意了桌面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戶型,又指著牙婆手中的好戶型,這今日是必須買個院子的,哪怕以後再換也行,不然他們幾個人住在客棧總是多有不便的。

牙婆還想藏,可是被王富有看見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手中的戶型紙給了王富有,嘴巴還嘟嘟囔囔的:“我也是好心,這些都是豪宅,大戶型,價格貴,他們兩個姑娘家哪裡買得起啊,那些戶型雖然差一點,但是便宜啊!”

“只怕不僅便宜,佣金還高吧?”趙敏冷冷說了一句,別以為她年歲小就好欺負,那新世界什麼騙局沒有啊,就是去買個藥都得蹲下來買,這種小心思在她跟前可掩飾不了的。

那牙婆被趙敏這一問臉都成了豬肝色,再看向王富有更是心驚膽戰的,她哪裡知道趙敏一個小姑娘,還是外地人,居然也懂這些。

而一旁的趙富有瞬間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們牙行不對,這些豪宅你們儘管看,就算是不買也可以看,若是日後有看中的,必然給你們一個優惠價的。”

王富有笑盈盈的,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這牙婆平日裡看人下菜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平日裡沒鬧出什麼大事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今兒個實在是過分了些。

“還不快好好給姑娘介紹介紹,再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你就別在我這裡幹了!”

王富有對著牙婆態度就明顯差了很多,這讓牙婆感到了一絲驚恐,可是木蘭花卻是看的痛快的很啊,異國他鄉又如何,這做人都得講理,她有理走遍天下。

“東家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您先回後院休息吧,這裡萬事有我呢。”

牙婆也是個機靈的,想著先應下來,先把東家打發走,反正這買院子不可能一看就買,一會兒就說他們沒看上或者沒錢就行了。

“你忙你的便是了,哪裡還能管上我了。”王富有越發的不悅,臉都快比鍋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