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的好豔茹,公子就是心疼你,擔心你,不是責罵你,不哭了啊,後來呢,就因為這樣你們就捱打了?那你有沒有受傷?”蒟蒻心疼的上前,拉著豔茹轉了兩個圈,豔茹搖頭。

小姐妹倆昨兒個晚上可是徹夜未眠,把話都說開了,也就和好如初了,今兒個早上蒟蒻本來是要送豔茹回去的,她現在心裡也愧疚的很,若是她送回去,必然不會讓豔茹這麼衝動的。

可是早上豔茹覺得蒟蒻一夜沒睡,一會兒還要伺候何辰歡梳洗,說什麼也不讓她送,而是讓她去眯一會兒,這才讓冬來一個人送她回去。

“我無事,是我想搶回佛珠,沒注意那麼多,冬來聽出了話裡的不對勁,便攔了我,自己上去幫我搶,最後那些流民失去了耐心便有幾個人朝著我圍了過來……”

冬來自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豔茹受辱了,不怕他們人多,攔了過去,還大喊讓豔茹趕緊跑,指天發誓說一定會幫豔茹奪回佛珠,讓豔茹放心。

豔茹當時是又著急又害怕,但是又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提溜著小裙子瘋狂的開跑,而由於冬來的阻攔豔茹是跑了,就是苦了冬來被流民們抓著撒氣。

後來運氣好,也算冬來命不該絕,豔茹跑出去沒多遠便遇到了幾個巡邏的衙役,這才把冬來給救了出來,而冬來已經被打的滿臉都是血,手裡還拽著那串佛珠……

說著當時的情景,豔茹心裡還是十分的難過,那一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個滿臉是血卻咧著嘴朝她笑,還揚了揚手中佛珠的模樣。

她當時也說不出是害怕多一些,還是感動多一些,但是總歸覺得是自己害了冬來的。

“那幾個流民呢?看我不打的他們滿地找牙!”木蘭花氣死了,搶了豔茹,還打了冬來,這可真是大仇了,必須要報仇,什麼過年不能見血,去他孃的,必須見血!

“其實沒有豔茹姑娘說的那麼誇張,我就是額頭被打破了,這血流到臉上看著誇張而已,真沒多大事,這大過年的二東家你可別氣壞了身子啊,一會兒還得去泡湯呢。”

“再說那幾個尋事挑釁的流民都被衙役帶走了,他們肯定是要吃些苦頭的,好在啊,這衙役也說了,核實完會把豔茹姐姐的衣裳跟首飾送過來,我這幾下,也算沒白挨,嘿嘿。”冬來嬉皮笑臉的,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就是牽扯到傷口了,又疼的齜牙咧嘴的。

豔茹又是心疼,又是不滿的嗔了一句:“我缺那點銀子嗎?那衣裳他們穿過了我也不想要,那珠子雖然貴重,還意義非凡,不過怎麼也不及一條人命,你可當真是傻!”

豔茹說著說著又給冬來擦拭起了傷口,只是心中有氣,手難免沒輕沒重的,冬來也只是抿著唇,黑著臉,連聲疼都不敢喊,最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寬慰著大家。

“豔茹姐姐說的都對,是我做的不好,不過橫豎他們都已經被抓了,大東家、二東家也別壞了過年的興致,為了那些人壞了大家的興致,那可就不值當了,他們不配!”

冬來一如既往的笑著,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真是又真誠,又憨傻,木蘭花不肯罷休,看了好久才確認血流的是不少,但是受的傷確實不算重傷。

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在冬來的勸說下才罷休,回屋去收拾行李了。

而何辰歡喉嚨動了動,想說些什麼,還是把話嚥了回去,他本是想說豔茹你雙標的也太厲害了吧,我剛才說給你買新的,你可是還說意義重大的,現在怎麼又成了冬來傻了?

唉,陷入感情旋渦的女人是傻的,一旦脫離了感情旋渦,那女人就是絕頂聰明,你是說不過她,也鬥不過她,還是趕緊給嫁出去吧!

何辰歡扶額,不知道說啥,乾脆轉身離去,蒟蒻跟豔茹交代了一句便也跟上了,何辰歡是被吵醒的,還沒有梳洗。

“你們也都收拾行李去吧,我就不去了,回頭衙門的人還得找我和冬來去作證。”豔茹撅著嘴,只能如此了,就是可惜了,昨兒個打麻將是何辰歡輸的最多,本來豔茹是跟趙敏說好了,要好好坑何辰歡一次的,到時候什麼貴吃什麼,什麼貴買什麼。

唉,結果她去不了了,這冬來為她受了傷,她也不好就這樣走了,還有那些首飾衣裳,都捱打了,那自然是要盡數拿回來的,不然豈不是白白捱打。

“恩,只能如此了,你放心,你想要做的,我都懂!”趙敏給了豔茹一個我懂的眼神,豔茹感激的笑一笑,有趙敏在,莫名的一陣心安。

趙敏又轉而對冬來道:“冬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們讓春來送我們去溫湯,你今天雖然有些魯莽,不過保護了豔茹,還是立了大功的,值得表揚,有男子漢的大氣概!”

趙敏剛才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現在一開口就是表揚冬來,倒是讓冬來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些。

要知道這奴僕是私家財產,別說為了保護別人了,就是為了自己受傷了,生病了,這都算不忠,因為他們不屬於自己,是屬於主家的。

但是在這個家裡,他的確感覺到了尊重,心裡暖暖的,眼睛甚至還禽著淚,點點頭。

“謝謝東家,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趙敏笑的越發燦爛,這冬來真是好樣的:“這幾日待家裡別幹活,可得把身子養好了,別落下什麼病根,對了,豔茹,冬來流了不少血,你們何府一定很多補血好物吧?”趙敏看了豔茹一眼,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提醒著豔茹。

豔茹恍然大悟,匆匆扔下手中的毛巾,塞給了春來:“春來,你先給冬來洗洗,我去找我們家公子要補品!”

不要白不要!

冬來哭笑不得,想說他一個奴僕,以前連飯都吃不飽,捱打更是常事了,不過就是流了一點血,要什麼補品,簡直讓他覺得誠惶誠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