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花心中不耐煩,哪裡還顧得上矜持了,徑直從屏風後完整的走了出來,湊到堯之跟前:“堯之哥哥,你說要幹嘛?今兒個可是我們成親的日子,我還能幹嘛?”

木蘭花笑得很是嬌羞,她可是盼望很久了呢,偏生的眼前這木頭疙瘩是個鐵憨憨,就惦記著成親了才能洞房,她也不好自己提出來吧,現在已經禮成,那便沒有什麼好矜持的了。

哪知堯之看著木蘭花這笑容卻是覺得有些滲人,拿著酒杯還往後退了退,拼命的搖晃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他的蘭蘭不是這副模樣,更是不曾這般溫柔體貼,對了,剛才酒席間辰熙說過,蘭蘭今兒個是準備了“大禮”給他的,說是不讓她如此輕易這般娶了去,難道這就是一個開始?

堯之想到此,眼睛睜的大大的,心裡警惕的很,就等著木蘭花使招。

“蘭蘭啊,今兒個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能不能對我好些?溫柔些,你要是想打我,想罵我,儘管來,只是別打臉啊!”

堯之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卻還是笑意盈盈的,門口攔門的孩子們給點紅包和好處也便罷了,他家蘭蘭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尤其這蘭蘭愛好武力,他想來想去左右不過就是挨一頓揍罷了,讓他這個新婚夫君知道知道自家夫人的厲害,以後都要乖乖的。

這點小心思,他還是願意滿足的。

木蘭花伸手就一巴子打在了堯之的腦袋上,堯之驚呼了一聲。

木蘭花氣急敗壞的叉著腰:“堯之哥哥,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那種不講理的母老虎嗎?無緣無故我打你做什麼,再說了,新婚之夜,自然是行周公之禮了……”

木蘭花這變臉術,前半句還兇巴巴的,後半句又嬌羞起來了,想說自家這鐵憨憨真是不開竅,洞房花燭夜都不開竅,枉費趙敏還說辰熙給他送了本書,看樣子是沒有什麼用呀。

堯之則是一臉的苦笑:“蘭蘭,你自然不是母老虎了,可是你已經無緣無故打了我了。”堯之委屈巴巴的捂著腦門,這一巴子木蘭花可沒有留情啊。

木蘭花也好生尷尬,剛才實在是沒忍住嘛。

“這個,這個我不是故意的嘛,堯之哥哥,快點來吧。”

木蘭花眨眨眼,伸手小手指勾了勾,媚眼如絲,任誰看了都知道什麼意思了,可是堯之是個鐵憨憨,腦回路異常,一絲察覺都沒有,還自作聰明的把木蘭花的酒杯也端了過去。

“蘭蘭,今日我們終於可以一夜暢談了,不用為了避嫌聊一半還得回自己屋,我們先把合衾酒喝了,一會兒好好說話,說到天亮為止,哈哈哈哈哈!”

堯之想到這就開心的很,平日裡雖然二人總往一處湊,但是堯之覺得木蘭花是個女子,他們二人又沒有什麼定親之說,所以為了不想壞了她婚前的名聲,堯之總是十分的自覺,待到差不多便回自己屋裡去了。

而今兒個晚上,終於是可以二人在一個屋裡了,往後,也都可以了。

“氣死我了!”木蘭花氣的跺腳,瞪著眼望著堯之,誰要在新婚夜暢聊一夜了,但是一時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而堯之也是莫名其妙,哪裡又惹了木蘭花生氣了?

“老孃不管啦!”木蘭花大喊一聲便徑直上前拽著堯之的衣領就往床邊拉,堯之拿著酒杯都不敢掙扎,一掙扎就感覺要撒了。

“蘭蘭,蘭蘭,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哎,你別動手啊!”

“我就動手,我今兒個不僅動手,你且給我等著……”

“蘭蘭……”

……

門口的小黑“啊,啊”的叫了兩聲,拍著翅膀愉快的飛走了,去跟趙敏彙報一二,卻被辰熙狠狠的打了一下翅膀。

“學什麼不好,學媚娘偷聽牆角,敏敏啊,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只怕學壞的不止是小黑了。”

辰熙沉著臉看著小黑,大概說一說便是了,什麼都來彙報,有些話是能聽的嗎?簡直就是要把他家的敏敏小可愛給帶壞了。

趙敏心中偷笑,面上卻是嚴肅的一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回頭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媚娘,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個偷聽牆角的毛病!”

偷聽就偷聽,非要偷聽這種事,以前那些野鴛鴦可沒少招媚孃的毒手,趙敏他們不在的這些日子想來便知道媚娘只會越來過分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獸王大人,我,我先去找老佛爺,我去山上等你們。”小黑說著便撲稜著翅膀逃也似的飛走了。

“唉,要是溯渃來了,你記得喊溯渃來山下接我們一趟啊。”趙敏對著窗戶大喊了一句也不知道小黑聽到了沒有。

這麼冷的天氣,要是靠他們二人爬上山,也不知道要爬多久了,溯渃那一飛沖天的,嗖一下便到了,多方便呀。

辰熙趕緊關了屋子,二人在屋裡瞅來瞅去的,似乎都有些不捨。

雖然這裡只住了短短三日,但是這三日大家是異常的輕鬆,沒有什麼壓力,也沒有什麼煩惱,只是天天忙碌著堯之和木蘭花的親事,想到明日便要離開這一份安寧,自然是心中有些不捨了。

“辰熙,你說若有一日,我們賺到了足夠多的銀子,家人也都安頓好了,也來這裡跟木蘭花一起過日子可好?”

趙敏自問向來不是一個願意安分守己過日子的人,不然她在小塘村也不會折騰出來這麼多生意了,只是經過這三日,她似乎覺得這樣過日子也不錯。

辰熙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主意一天一個樣,前些日子還說要和我一起周遊列國,以前在小塘村還說要富可敵國過尊貴無上的生活,現在怎麼又想歸隱山林當農夫了?”

辰熙真是服了趙敏了,責備她也是不捨,但是真的吃不准她到底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尊貴無上的地位,富可敵國的權貴,還是那普通的江湖人,或者是閒散的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