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既能生活在水中,又能看見外面的世界,可算是滿意的不得了。

“我最親愛的獸王大人,我要吃那個糖葫蘆。”

“我最美麗的獸王大人,我要吃糖皮糕。”

……

小魚一路吃吃吃,死活都不願意回家了,趙敏和辰熙逛到腿肚子都打顫了,小魚才不得不妥協,還應下了三盤糖醋魚才答應的。

而這頭辰知府早就回家了,午休時間沒有歸家,就是為了趕緊把事情處理完,晚餐時間才不至於錯過。

而他自然也是聽了李嬤嬤和辰夫人說的今日的遭遇,只是這二人說出來的頗有些不同罷了,但是那夜明珠可是明晃晃的擺在眼前,他對這個未見面的兒媳婦倒是有一絲好感。

“這新媳婦上門第一日便與我們夫人頂嘴,還不讓我們夫人吃飽,夫人為此還大哭了一場,現在飯點也到了,居然還拉著少爺在外面閒逛,真是不識規矩!”李嬤嬤忿忿不平,為他們家夫人,也為他們家少爺。

辰熙可不止是鄲城的風雲人物,說是全國的風雲人物也不為過了,畢竟他的才情那可是早就聲名遠播了,再加上這家世,就是娶個公主都不為過了。

唉,偏生的被趙敏一個鄉下小丫頭給勾引走了,這讓從小看著辰熙長大的李嬤嬤實在是不爽的很,但是她始終只是個嬤嬤,除了說幾句,旁的什麼也做不了的。

而辰知府聽說自家夫人今日受了如此多的委屈,突然變得心煩氣躁起來,他最瞭解自家夫人了,吃不飽飯就會不開心,這趙敏膽子也太大了點。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啦。”辰夫人笑得勉強,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今日的事情各打五十大板,她和李嬤嬤也全然不是沒有錯誤的,至於哭,是因為什麼,她現在不想說,也不敢說,太丟人了。

“哼,你看你生的好兒子,平日裡氣我們倆還不夠,現在居然還帶個氣人的媳婦回來!”辰父半是責備,半是心疼,辰母也難得的乖巧,沒有說什麼。

打定主意要好好樹立家長威風的辰父卻是在見到趙敏的那一刻動搖了。

柳葉眉,星空眼,那彎彎的嘴角,恬恬的笑,都讓他恍如隔世,這副場景,也太熟悉了,他看了辰母一眼,心早就柔軟了下來,哪怕是剛才打好的主意,這會兒也拋之腦後了。

他深愛著辰母,試問眼前出現一個跟辰母年輕的時候起碼又七分相似的女子,還是他兒子的心愛之人,他又怎麼忍心去責備些什麼呢?

所謂的愛屋及烏,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

“你們回來了,該用飯了。”辰父本來有滿肚子的質問,最後出口卻成了無關痛癢的一句話。

辰熙和趙敏趕緊行禮見過辰父,而辰母倒是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就是李嬤嬤一直欲言又止的,心裡更是急的癢癢。

“父親,最近府衙可忙?可有遇到什麼難題?”吃飽喝足,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閒聊,這是辰熙和辰父每次必聊的話題。

辰父惦記著考辰熙,辰熙惦記著幫父親解憂。

“確實有,最近也不知道哪裡來了一批難民到了鄲城,一開始人數不多,府衙給安排了住宿和飯食倒是也不難,但是越來越多的難民出現,這府衙也頗感費力,不僅僅是物質上的,人力管理也快跟不上了。”

“他們多是鄉下人,習慣了散漫和自由,若是不派人管理,只怕是要生出許多的是非來。”

辰父說著說著微微搖頭,嘆氣了一聲,平日裡他不喜跟辰母說這些煩心事,也就只有兒子在身邊才能說起了,他畢竟是鄲城的知府,肩上扛著重任。

辰熙蹙眉,這可算是難題了,鄲城每年的稅收不少,但是難民這回事,就跟個無底洞似的,不是給銀子就能解決,最好是要一勞永逸的,辰熙還在深思,一旁的趙敏卻是心思一轉。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可願意聽一聽?”趙敏突然的出口,她沒有直言,因為她不確定辰父對於女子參與府衙的事情是什麼看法。

辰父剛才對她算客氣,她可不能再貿貿然把人給得罪了。

“你一個鄉下小丫頭能有什麼主意?真是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李嬤嬤終究是按奈不住了,對著趙敏嘲諷了一句。

趙敏也實在是受不了了,剛要拍案而起,辰母倒是先呵斥了起來:“李嬤嬤!不得無禮!她既然是辰熙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也是你半個主子,還是這辰府未來的當家主母,你這樣太失禮了!”

辰母這話是呵斥,但是話裡的資訊太多了,就如她所言,已經成親了,她不承認又如何?

而李嬤嬤是她最貼心的人,要是得罪了趙敏,她夾在中間不好過不說,總有護不到李嬤嬤的時候,到時候她怎麼辦?

李嬤嬤卻是突然覺得有些委屈,陪伴了幾十年的夫人居然為了一個新媳婦如此訓斥她,眼淚差點掉落,忍了忍,還是對著趙敏道:“對不起少夫人,是老奴失言了。”

道歉是道歉,臉上的神情趙敏又不是看不到,只是趙敏沒有在意而已,畢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辰父心裡也是不悅的:“李嬤嬤,去拿壺熱茶來,我書房裡的碧螺春。”那可是他的珍藏,既然要聊天,自然是要備著好茶水了。

李嬤嬤下去了,辰父又對著有些愣愣的趙敏道:“你說,這不過是家中閒聊,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不用怕說的不對,再說你年紀輕輕,閱歷少,讀的書也不多,就算說的不好,我們都能理解的。”

辰父這一副慈父的模樣辰熙看著都彆扭,想說親爹啊,你對我怎麼就沒有這麼溫柔呢?這還好是對著趙敏,要是對著別的人,只怕辰熙這醋罈子都得翻了。

“對,有什麼說什麼,自家人聊天不用那麼拘謹,我平日裡也都是胡亂說,頂多就是被我們的知府大人罵兩句就是了。”

辰母一邊喝著茶一邊喂著小魚,時不時的搭茬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