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趙家的拖油瓶呀!”聲音尖細又做作。

眼前是個穿了綢緞衫子的婦人,生得倒還算是有幾分姿色,但興許是因為掐架攪家的事情做多了,整個人面相上就是一副刁蠻算計的小市民嘴臉。

這正是趙敏那名義上的二舅娘絨花,也就是林秀華的二嫂嫂。

“知道我是個拖油瓶,那您可得當心了,免得腳一滑絆一跤!”

趙敏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腳尖順便勾了勾絨花腳下的土。

這土本來就疏鬆,她這樣一勾便滑出了一個小斜坡。

絨花一個沒站穩,險些滑了下去。旁邊一個看起來油頭粉面的一個男人連忙抓住了她。

趙敏挑了挑眉,林秀華的二哥林方華也來了?

這所謂的二舅二舅娘她記憶裡倒也見過一兩次。

林方華在縣城裡是賣香料的,整日和香料打交道,整個人也變得粉裡粉氣,倒也學會了像個婆娘一樣的斤斤計較,脾氣也不小。

他的娘子絨花自從加進林家後就樂得當個閒人,一不能下地幹活,二不能下廚做飯,要不是那雙手還能做點衣服鞋襪出去賣,估計也就和個高位截癱沒什麼兩樣。

鑑於上次林老太的事情,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兩口子又是來蹭吃喝的。

“你!你故意的!”絨花氣急敗壞地伸了尖尖地指甲就要來抓趙敏的臉。

趙敏靈巧地閃開,一撲一閃間,絨花終於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田壟上。

那面料還算不錯的綢緞衫子瞬間就沾滿了泥土草葉,變得灰撲撲的。

林方華將絨花拉了起來,狠狠地瞪著趙敏:“我說,你這丫頭是不是翅膀硬了!”

他早就聽林老太氣呼呼地回去編排了這丫頭一通,說這丫頭不知道是長了幾個膽,再不像從前一樣病懨懨地好欺負了。

現在一看,人倒是依然乾乾瘦瘦,也沒多出胳膊多出腳,但膽子倒是真的見長。

絨花看著自己新做的衣裳現在髒的不成樣,差點沒暈厥過去。

她可是特意穿了來小塘村顯擺一下,尤其是打算在林秀華面前顯擺一下的!

現在還沒進村子就給她弄這麼髒,她不被人笑話才怪!

絨花甩開了林方華拉著她的手,罵罵咧咧地就要上前去撕扯趙敏的頭髮。

“你個你賠錢貨賤蹄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只聽得耳邊一陣詭異地喘息聲,一隻巨大的……土狗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趙敏腳邊。

絨花嚇了大叫了一聲,連忙抓著林方華退後了幾步,林方華也是一臉警惕的瞪著這隻土狗。

霜降呲著牙上前了幾步,到了林方華和絨花的腿邊。

“我勸你們別動哦,我的狗最喜歡咬會動的東西了!”趙敏在一旁把玩著手裡的雜草,漫不經心地說。

絨花連忙抓住自己相公的手,有些害怕:“這是娘說的野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