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內心有些發毛,忍不住問道。

“十八層。”卓天羽腳步不停,“不過其實下九層就關押了一個犯人。”

楚策聽了暗自咂舌,沒想到狩魔司底下竟然有一座這麼深的監牢,十八層便是地下五十多米,什麼樣的犯人要關在這麼底下?而且有足夠的空氣流通下去嗎?

帶著疑問,四人終於來到了最底層。

這裡已經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除了兩名甲士手中的火把外,再看不見半點光線。空氣腐朽、沉悶,才待了一分鐘不到楚策便感覺難以呼吸。

“譁!”

火光照亮了囚牢深處,這裡沒有囚籠,只在最中間豎立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十字架,有一披頭散髮的人影被鐵鏈在上面捆得嚴嚴實實,還有鋼製的鎖釦住他的關節和手腕,臉上被焊上了一張鐵面具,只在嘴部和眼睛留著小小的開口。

明明這人被綁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但兩位獄卒卻表現得十分恐懼,站在門口一步都不敢向前。

突然,從鐵面具的孔洞下驀然出現了一雙猩紅瞳孔!

那雙眼珠一動不動,死死盯著站在樓梯口的四人,讓楚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天羽,這人是?”

“從東浮逃來的殺人鬼。”卓天羽淡淡道。

“殺人鬼?”

“嗯,那邊是這麼叫他的,據說一路上殺了兩百多人。”

“兩百多人!”楚策倒吸一口冷氣,“那為什麼還不處死?”

“上頭想用他煉製屍兵,免得浪費這濃郁的煞氣。”說著卓天羽緩步上前,嘆道:“若是再過三年,此人便會神智全失,成為我狩魔司又一張底牌,可惜眼下事態緊急,卻是要提前啟動了。”

楚策聽了內心震驚,暗道怪不得連魏雄都對狩魔司又敬又懼,其在天狼城紮根這麼多年,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詭異手段,實力之強是普通人遠難想象的。

而旁邊,二位甲士卻比楚策還震驚,其中一人失聲叫道:“卓大人!您要將這殺人鬼放出來?可是黃將軍說過沒他手諭訣不得......”

話未說完,卻見卓天羽輕輕將食指放在了唇間。

“噓。”

接著,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張符紙,屈指一彈,那符紙便如同一支利箭朝著鐵十字架射去,但符紙還沒碰觸到十字架,便聽一聲脆響,一道金光一閃而逝,彷彿有什麼護罩碎裂開來。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那束縛著殺人鬼的鎖鏈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鏽跡斑斑!

“大人......”

那倆甲士還想說些什麼,但這時卓天羽突然鬼魅一笑,雙手閃電般伸出,瞬間抓住了二人肩胛,下一瞬便見兩道聲音騰空而起,遠遠摔在那被束縛的殺人鬼身旁!

那二人一落到地上,便觸電般彈起,滿臉驚駭:“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兩名甲士慌亂地叫著,手忙腳亂地想離殺人鬼遠些,但這時卓天羽伸出了手,在身前輕輕一劃,同時口中輕吐:“封。”

下一秒,便見枯草被捲起,地上赫然出現了一條橫貫整個牢籠的直線!

那兩名甲士跑到直線前,便如同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

“大人!大人饒命啊!”

他們發出驚恐的尖叫,但卓天羽卻絲毫不為所動,而這時鐵十字架處忽地傳來一聲悶響!

就像是——有一隻沉睡的野獸即將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