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遠顯然是憋著一肚子的氣,跑過來找我之後,也沒敢對我動手,便滿臉怨氣地走開了。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上樓去找司青,衝著她說,“我們得趕緊走才行,不能跟他們去崑崙啊。”

司青卻顯得非常平淡,看了我一眼之後看,又問我,“為什麼不能去?”

我皺了皺眉,道,“這不是很明顯的嗎,他們早就已經透過氣了,早就嚴陣以待,就等著我們送上門去了。”

司青反問我說,“你覺得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嘆了口氣,便有些無奈地說,“我不是不信你,但怎麼說,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恐怕多少都會吃虧的啊。”

不過,司青的決心卻見得非常堅定,冷冷地說,“如果連崑崙都對付不了,我又談何復仇?”

我小聲嘟囔著說,“天天覆仇也太累了,你又沒什麼事……”

“你說什麼?”司青忽然挑眉,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我沒說什麼啊。”

司青又朝著我走了過來,開口警告我說,“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跟著我,除了我,沒人會保護你。”

我心中暗歎了一口氣,知道這也是實話。

特別是現在,我身體裡還有靈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著我,恨不得弄死我,也要把靈骨取出來。

除了司青之外,的確沒有人會護著我,即便司青之所以護我,也是另有所圖。

她現在的怨氣很重,滿腦子都在想著復仇,我就算是勸她,肯定也勸不動的。

我就問她,“復仇完成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司青微微地抬起頭來,說,“我的仇家太多,復仇的這條的路上,不知道能走上多遠。”

我也不由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神情中,除了仇恨之外,還有著更加複雜的深情。

許久之後,司青又緩緩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到元量宇宙問問他們,為什麼我註定要有這樣的命運。”

我便嘆氣道,“其實還有很多跟你一樣的人,都因為宿命而身不由己。”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破鏡這個組織的事情。

以她的力量,如果加入到破鏡組織裡面,對他們而言,倒是很大的助力,比起我來,她才是更有用的人。

不過我轉念想了想,我自己都是個外人,這會兒還是不要來做這個中間人了。

司青又對我說,“明天我們就去崑崙。”

“明天?”我有些驚訝,心想這也未免太突然了,我都還沒有準備好。

司青便問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只好說,“就是太突然了,我還沒準備好。”

司青又看了看我,然後才說,“你現在空有強大的力量,卻完全使用不出來,真要出了什麼事,就連自保都費勁。”

我便有些無奈地說,“你這也不能怪我,我才剛剛過來,以我的身手,在我的那個世界,一緊沒什麼的對手了。”

司青滿不在意地說,“在那種低階的世紀裡,也沒什麼可炫耀的。”

我有些不服地說,“各有各的活法,又不是非要修煉不可,至少在我們那裡人人平等,不像在這邊,普通人還不如螻蟻。”

司青也沒有再跟我爭論什麼,繼續開口說,“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用靈力凝結成靈器,這是修者的開始。”

聽她說到靈器,我便想起了姜笙的紙傘,錚的雙彎刀,還有暮的銀弓光箭。

這些靈器,看著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我也能有一個,起碼也有自保的力氣。

我便問她,“我也能做到嗎?”

司青點頭道,“靈骨已經融入你的身體,現在你的身體裡靈器充沛,當然可以做到。”

我剛要說話,忽然又想起了曲江流,便問,“我記得曲江流的靈器好像是一根銀針,會不會我也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