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出現在一條陰暗的小巷裡後,沈丘道:“謝謝。”

太上搖了搖頭:“你還沒讓我看到想看的東西。”

沈丘笑了笑:“那麼我可不可知道,你是想尋找什麼?”

“眾生,山水,感悟,權利,金錢,各式各樣的風景。”太上淡淡道:“我想知道個大概。”

沈丘負手向前走去,他的第一站,是滇城。

曾經有個龐大的家族矗立在滇城市別墅區裡,它歷經七百年的歷史與戰火的考驗,可惜卻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二人來到山頂,如今的沈家只剩下了一大片漆黑的地皮,以及零零散散的巨柱。

沈丘來到這裡,輕聲道:“那時我因為後輩的血誓而從閉關中驚醒......”

他一邊領著太上轉著,一邊將成為沈丘的往事說給了他聽。

聽到沈丘的‘母親’被人綁去,太上皺了皺眉,他不悅道:“你好歹也是天命之子,隨隨便便就來個人冒犯你像什麼話?”

沈丘點頭道:“也有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從沒有正面回答過他們,不過是你的話,應該可以理解。”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的名字叫沈丘,也永遠叫沈丘。”

太上懂了。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存在,會在修仙者跟凡人面前幻化出各種模樣,比如說太上,他來自母胎的姓名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所拋棄了,如今的這個名字,是因為建立太上忘情決,開創了修仙的第一個體系才被人口口相傳。

但沈丘明顯不願意這麼做,他同樣也揹負了很多名諱,但最終讓世人與自己記得的,仍舊只有沈丘這兩個字。

太上冷哼道:“難怪你不去仙界,原來是斬不斷自己的因果線!”

“你錯了,道友。”沈丘眼中煜煜生輝:“並非所有因果線都需要被斬斷,如果斬斷它們是唯一的道路,蒼天何必賜予我們看到線的眼睛呢?”

太上道:“既然如此,那後三次天劫算什麼?”

從第七次往後的天劫裡都會摻雜對於修士羈絆的懲罰,這些懲罰將會化作心魔侵入到修士內心裡,如果沒辦法破除心魔,只有魂飛魄散這一條路。

沈丘道:“是考驗,也是淬鍊。”

古往今來,在炎夏度過第九次天劫的人,太上或許是透過本命心法斬斷了所有因果線而度過,可沈丘沒有刻意這麼做,他是真真正正按照天地的安排踏入到的這個境界。

成為最強的兩條路全都成功了,可古往今來,這兩條路再也沒有第三個人涉足。

或許姬玧文沒死的話,憑藉他的天賦也可以做到,可惜他早就在幾千年前就死了,現在用著那具軀體的,只是血璽的器靈罷了。

太上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這裡我已經看夠了。”

沈丘身形一閃,這一次,他站在一條街的末端,抬起頭望著面前的摩天大廈。

“這是天風大廈,是萬國商會的資產,在以前是由一個叫做聶龍的商人來經營的。”

沈丘道。

太上冷哼一聲:“我猜這個叫聶龍的人類,連化神期都沒到吧?”

沈丘笑道:“遇見他的時候僅僅是先天高手,我給了他幾粒培元丹,現在應該有練氣五層的水平了。”

練氣五層......太上沉默下來,這樣的螻蟻,他一個手指不知能碾死多少,偏偏從沈丘的話裡,他聽出了認可的情緒。

認可?別開玩笑了,九次天劫修士的威嚴都丟到哪裡去了?

當然這些想法只是在太上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他仍舊在一邊冷眼觀察著沈丘的言行。

這畢竟是與他同境界的修士,哪怕他修為低的髮指,一些話語也可以給他啟發。

就像沈丘珍惜日落前的時光一樣,太上也同樣珍惜。

待沈丘說完在天風大廈的發生的事情後,太上道。

“那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