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出囚徒後,歐陽霸面如金紙,他癱坐在臺階上,看到沈丘的窘狀,露出了微笑。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餘力的自己無法指揮囚徒手下留情。不過也無所謂了,等殺了這個築基期的修士,自己就去找那個女孩,她絕不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砰!

囚徒揮拳過來的時候,沈丘沒有恢復護體真氣,他只是單純的抬起左臂擋下了這一擊。

一聲悶響後,囚徒斜飛著砸進了樹林裡,而沈丘站在原地,看著冒著青煙的衣衫,露出沉思之色。

如果在日不落大陸入侵的時候,歐陽小安可以召喚出血璽裡的大部分囚徒,未嘗不能拯救炎夏於水火之中,但遺憾的是,歐陽小安選擇站在對面那一邊。

不,不對。

沈丘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露出了笑容。

歐陽小安加上這麼強力的底牌,單憑他自己就能橫掃炎夏,他既然加入日不落,目的絕不是那麼單純。是要隔岸觀火,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嗎?

一統東西兩塊大陸,就算是人帝也沒有完成的偉業,對於歐陽小安來說肯定有莫大的吸引力。

想到這裡,沈丘心中輕笑起來,閉關太久,自己變得自大起來,竟然視天下英雄為無物。歐陽小安是從神州時代活下來的修士,肯定有幾分本事。

要是放在出關前,沈丘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劍神冢跟血璽都是一個小小渡劫期修士帶到自己面前的。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吼——”

樹林裡傳來囚徒聲嘶力竭的怒吼,他如箭矢般射向了沈丘,其力道之大,僅僅靠著空氣就撕裂了下方的地皮。

砰!

又是一聲悶響,沈丘一手擋住了他的拳頭,心中一凜。

這囚徒被血璽蘊養了上千年,根本不能用一般的結丹期修士來看待。沈丘原以為自己已經對它很重視了,但囚徒的肉體強度更加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算是週三娘,想要解決囚徒也要費一番功夫!

一個囚徒就這麼棘手,那麼血璽裡還留下多少?一百?一千?還是一萬?

歐陽霸見囚徒沒有建功,不由怒急攻心,他猶豫一番,下定了決心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順著自己心房位置狠狠劃了一刀。

身為符咒的擁有者,歐陽霸還知道一種激發囚徒的秘訣,那就是以施術者的心尖血為印子,讓囚徒真正狂暴化。

據他所知,狂暴化後的囚徒會失去僅有的理智,腦子裡充斥著的只有狂暴的殺意,最重要的是,囚徒的戰力會上升兩倍!

當然這樣做的代價就是狂暴時限過去後囚徒會徹底消失,不過只要擊殺了這個男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歐陽霸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對沈丘充滿了恨意,畢竟自己跟這個男人只有一面之緣,犯不著用這麼大的代價。

但每當歐陽霸面露疑惑的時候,總會有個誘惑的聲音傳到腦海裡。

【殺了他,你的老祖會選你當做歐陽家的接班人。】

【殺了他,你的未來一片光明。】

【殺了他,整個炎夏,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逐漸步入瘋狂的歐陽霸並沒有察覺到,他頭頂上的血璽虛影正散發著一陣陣漣漪。

聲音的最後一句話徹底碾碎了歐陽霸的理智,他刀尖又深了幾寸,咆哮起來:“囚徒,給我殺了他!”

囚徒不僅沒有上前,反而退後了幾步。

歐陽霸憤怒道:“你在幹什麼?別忘了我可是你的主人,血誓的命令你都不敢聽嗎?”

他越是這麼說,囚徒退的就越快,歐陽霸的命令就越發堅決。

沈丘看出了一絲不對,囚徒乾涸的眼中明顯帶著一絲矛盾的意味,再聯想到血璽出現前的異象,他眉頭一挑。

難道說囚徒增強力量的方式是......

見囚徒退的越來越後面,歐陽霸咆哮道:“如果你敢退,我就用血誓抹殺你!”

最後一句話終於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只見囚徒霍然轉過身,撲向了歐陽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