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稱呼,公孫惋玉原本凶煞的臉上更加白森,胸前劇烈起伏了一番,最終是壓下了怒火,

翹起高傲的下巴,長袖一甩,公孫惋玉肅然轉身:“跟我來吧!”

……

靈脩殿,一位精壯男子揹著手,觀摩牆壁上的一副山水畫。

而看似青松流水的畫墨中,一個頭戴斗笠的劍客正在揮舞手中的利劍,時而踏空、時而力劈、時而御訣、時而肅敵……

忽然,空曠的大殿傳來緊蹙的腳步聲,一個親暱而又帶著幾分嬌蠻的聲音說道:

“爹!我把白一朵帶來了,”

殿堂下,公孫惋玉抬了抬手,看一眼少年:“他就是白一朵,葉仲天的親傳弟子。”

似是被打斷了思緒,健碩男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身板,

隨著他的神搖,壁畫裡的劍客虛影一晃,手中的利劍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竟然有一柄真實的寶劍嘩啦一聲墜落在地。

健碩男子撿起地上的寶劍,袖口拭了拭,轉身按在桌案上。

這時候,白一朵揚起臉,揹著神女奪前一步:“晚輩白一朵,見過公孫館主。”

白一朵一直以為,公孫浩是年邁老道、仙風道骨的那種,

可看到長相才發現,原來他長的這般的……接地氣!

看長相,就像街邊賣肉的張屠夫,

但是這種樣貌上的平凡,並不會讓人放鬆警備。

看著眼前精壯挺拔的中年男子,白一朵誠惶誠恐。

“他就是六長老口中的那位度量狹隘、喜怒無常、禁止弟子談情說愛的上峰館主,公孫浩?”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一眼公孫浩粗鄙的長相,白一朵會下意識的偷瞥一眼公孫惋玉,

“還好,公孫惋玉沒有繼承他爹的尊容,否則要怨念一輩了。”

只見公孫浩傲然而立,目光掃過白一朵,又落在他揹著的紅裙女子身上。

“葉仲天的事情,本尊已經聽說了!”公孫浩說著惋嘆一聲,微微側眸,負手望天:

“說起來,葉仲天也算是本尊名義上的女婿。既然你的是他的親傳弟子,本尊理應給予一些照顧。”

公孫浩猶豫片刻,迅一轉身,看著白一朵問道:“聽說葉仲天臨死前囑咐你來找惋玉?”

白一朵稍一思索,能建立一點關係是最好不過,也就重重的點了點頭。

“師尊臨終前囑咐晚輩,一定要留在師孃身邊,照顧師孃。”

聞言,一旁的公孫惋玉簡直要被氣樂,一跺腳,迎前說道:“父親,此人天賦不佳,不配留在女人身邊。”

這時候,公孫浩也偷偷看了眼袖管裡,已經被六長老塗成紫色的小瓷瓶,臉皮微抽,

“是呀!葉仲天那小子,怎麼會選一個天賦此般拙劣的人做親傳弟子?真是令人費解!”

白一朵訝異的看向公孫惋玉,

既然她能不留情面的拒收自己,白一朵也沒什麼好矯情的,

裝作出很難過的樣子,望向公孫惋玉,扣手一拜:“師孃,雖然師命難違,但晚輩尊重師孃的決定。既然如此,請師孃保重。”

白一朵扣手一拜,作勢要走。

“你且等等……”

見白一朵如此識相,公孫惋玉臉上的怨念也少了些許,俏眉微蹙,看一眼昏死的神女,問道:“那麼……你還有什麼要求嗎?只管提,就當是我上峰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