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悅】的組合嗎?”肖笙詫詫的看著他。

“是的,【悅】組合,就是幾年前幫助過你的王雅慧和秦楠她們的那個組合。”白煜害怕她再次拒絕,便找了個她無法拒絕的藉口。

“哦!我記得她們!”

“嗯!”

暮色已經漸漸模糊起來,堆滿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了下來,沒有了色彩。白煜看了一眼手錶,分針在59,秒針在57,心裡默唸3、2、1,下班鈴聲響了起來。

“下班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吧,讓徐寧送一下你們。”白媽媽起身解著護衣說道。

“不用不用,就讓舅舅送您回去,這個時候打車不好打,我離這邊不遠。”白煜趕忙說道。

“不遠?你們不是要去學校嗎?學校和這裡一個東一個西,相隔十萬八千里的,還叫不遠?”白媽媽再次給了他一個白眼。

“是,遠!但是我們不是要先吃飯嗎?剛剛說的我的那些學員,就在附近一個餐廳定好了桌,非說要請笙兒吃個飯不可,我怎麼拒絕都拒絕不了。”白煜靈機一動撒了一個不錯的慌。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讓徐寧送我回家吧!你們就自己解決行走問題吧!”說完白媽媽直接就先走了。

白煜看了一眼懵在那裡看著自己的肖笙,笑了笑說道:“我們也走吧!”

“幹嘛讓人家請客呀,多不好!”肖笙從小就不喜歡隨便吃人家飯拿人家禮,古人云:吃人東西嘴軟,拿人東西手軟,她不想也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我拒絕不了,放心,去了之後我買單。”白煜瞭解她的想法。

“嗯!”

他們一起走出廠門,看見白媽媽剛剛坐上徐寧的車。徐寧也看到了她們。6年彷彿轉眼間,還清晰記得她7歲那年的樣子,小小的一隻,跟在自己的身後來到辦公室的樣子,高唱【我是一個粉刷匠】的樣子。16歲那年第一次見面時驚訝又驚喜的樣子,第一次陪伴白煜為她教學時的樣子,後來因為他袒護了李嵐生,她對自己越來越疏遠的樣子,一直到音樂節之後他們之間的疏遠才慢慢有所改觀,正當自己獨自暗喜的時候,她卻認了姐姐為乾孃,也因為輩分隨著白煜一起叫他舅舅。

也是在那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早就被她俘虜,原來之前對她種種的心疼關愛都不是師生情,那種東西叫愛情。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正因為他看清了自己,所以他也看的清白煜,那種對她的種種於心不忍的心疼根本不是師生情,或是兄妹情,那是實實在在的愛情。只有愛情才會左右人的思想,只有愛情才會因為對方哭你就想哭,因為對方笑你也會不明事由的笑,也只有愛情你才會三句不離她的名字她的事。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局,白煜和她真的很般配,兩個人郎才女貌。當年第一次參加音樂節因為被她家人來那麼一鬧,與冠軍失之交臂,但是在第二年就把本來就屬於她的榮譽拿了回來,之後便退出從新回到了工廠。很多人不理解她為什麼在人生之路正開掛的時候退出,就連牢裡的李嵐生都不能理解,罵她神經病,她也只是一笑置之。真正的原因她只跟白煜說過,但是他也懂。

正因為這件事,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他,哪怕師生之情也許也寥如晨星。既然這樣,做舅舅很好,這樣就可以好好守護她一輩子。他也不是沒想過,也許時間久了自己對她的情感就會慢慢變淡,然後可以再尋一個良人,像她和白煜一樣恩愛的幸福到老到死。可這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感不但沒有變淡,反而愈來愈強力。每次看到他時,都有一股強力的衝動,想要上去用力的擁抱著她,就這樣天荒地老的擁抱著,永遠不分開。可,明明內心已經排山倒海,表面還要裝著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怕她會再次疏遠他,他怕他會吃醋會說自己都這麼老了還盯著人家小姑娘,他還怕別人會議論她。

“發什麼呆呢徐寧?剛剛笙兒叫你怎麼不理人家啊?把人家小姑娘搞得怪不好意思的。”白媽媽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從飄出去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啊!有嗎?叫我幹嘛?”徐寧還有點恍惚。

“什麼有嗎?叫你幹嘛的,人家叫你舅舅,舅舅!一連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理人家,還擺著一副冰冷的面孔,人家欠你錢啊!”白媽媽噼裡啪啦的批評起他來。

“哦!我沒注意,舅舅,舅舅這兩個字。”他忽然又惆悵起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緒他自己都無從理解,都不想再去想這些心緒,太煩人。

看著自己為他們安排的餐廳方向,一腳油門,風馳電掣的朝回家的方向駛去。白媽媽還沒反應過來,嚇得趕緊吊著吊環“你小子發什麼瘋,想嚇死我啊!”

“啊?”

“啊什麼?幹嘛開這麼快?你以為你開的是跑車嗎?”

“哦,對不起姐姐,我,我開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