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哀莫大於心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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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笙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肆意的揮灑,模糊了雙眼也模糊了心。她還清晰的聽到身後白煜的呼喚聲,也能感受到他的失望和難過,可是自己能怎麼辦?自己現在是堅決不能心軟,堅決不能回頭,堅決不能飛奔的撲到他的懷抱裡。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這樣的跑開逃避,只能狠心的讓自己深愛的白煜哥哥傷心難過,只能這樣把他一個人丟在餐廳,因為自己只是一個小丑,一個還沒有找到靈魂的孤魂野鬼。
心口一陣劇烈絞痛,呼吸急促難受,手心一陣發麻,全身開始顫抖起來。她不能跑了,氣息接不上來,這種感覺像是馬上就要死掉,是奔跑的原因嗎?她站定身體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緩和了有2分鐘左右,發現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呼吸更加的難受,就像是站在珠穆朗瑪峰的山頂。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過,以前的自己即使父母親趕自己滾,自己都不曾這般絕望。她任憑黑夜一點一點吞噬著自己,坐在廠區外面遲遲不願進去。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為什麼會呼吸這樣的難受,想到這又大滴大滴的眼淚奪眶而下,哭的像個傻子。自己還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自己還沒有去真正實現自己的夢想,自己還沒有感受過愛情的美好,自己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做,為什麼世界待自己如此的不公平。
“白煜哥哥,白煜哥哥,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笙兒也愛你,很愛很愛,那年的第一眼就篤定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回到宿舍,她把自己全部蒙在被子裡,宿舍裡就是不如哥哥家好,夏天熱冬天冷,還有那麼多自己不喜歡的人。心裡已經排山倒海,臉上還要偽裝的若無其事,她太討厭這樣的自己,太討厭這樣的環境,為什麼不能有一個任由自己發洩的地方,為什麼?她好想歇斯底里的喊出來,把心底所有的痛和不甘全部喊出來,她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喘不上氣來。
我不要死!哪怕活的如蛆蟲,哪怕活的似木偶似傀儡,我也不要死。
憑什麼我的人生要受人擺佈?憑什麼我的生命要聽從命運?我要反抗,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我要做自己,我不相信他們真的對我半分愛都沒有!如果是,是真的,我就永遠的離開這裡!
對不起了,白煜哥哥!
夜無聲息的襲來,將這座城市輕輕的擁入懷裡。像螢火蟲一樣的燈火川流不息,虛幻又浮華,比白日裡的城市更加的飄渺令人不安。
路邊的小吃攤坐滿了夜宵的男男女女,白煜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大喊:“酒!服務員,酒!”
“對不起先生,您已經喝了一箱的啤酒了,不能再喝了。”服務員看到滿桌子滿地上都是啤酒瓶,這個小夥子一個人就這樣什麼也沒吃的喝了一整箱啤酒,他實在是有點擔心。
“你怕我不給錢嗎?我有的是錢!”說著他便去找錢包往桌上一扔。
“不是不是,先生,您真的喝多了。您,您把手機給我,我幫您打電話讓家人來接您吧!”服務員看著他的手機伸了伸手說道。
“嫁人?嗯!我噶家嘎,人,嘎,嫁人,不會開車!只有一個外星人,歪人,會開車,還西,西打電話給歪,外人吧!”他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才把話說清楚。
“您是說打電話給外人是嗎?可以的,您告訴我是哪個號碼,我幫您打。”服務員終於理順了他的意思。
白煜點開手機上的一個號碼給服務員接,自己就趴下了。服務員看了一眼手機,露出驚訝的表情抬頭看了一眼他,可已經完全不省人事,還是硬著頭皮撥了電話,結束通話電話時,上面顯示著‘情敵’兩字。
徐寧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剛想罵他表白表的都不想回家了?卻聽到電話那頭是陌生人的聲音,接著聽說白煜自己把自己灌醉,趴在人家店裡不省人事了,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他從服務員的嘴裡什麼都無法知道。抓起鑰匙飛快上車,一腳油門汽車風馳電掣的駛出。
隨著一聲碟剎聲,徐寧快速下車小跑進店:“您好,我是那個,您這邊剛剛有人給我打電話的!來接人!”
服務員看著如此焦急緊張的徐寧,心想這哪像情敵啊,分明是,是好基友。
徐寧看服務員不停地揉著頭頂,疑惑地看著自己,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可能剛剛給我打電話的不是您,是其他服務員,這樣,您忙您的,我自己進去找就可以!”
“哦!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打的您的電話,您朋友在7號桌,我只是疑惑為什麼您會擔心一個情敵,他又為什麼會找一個情敵來接他。”服務員依然死命的揉著頭頂,彷彿想把腦袋揉出來看看。
“什麼?情敵?”徐寧咄咄怪事的蹙眉。
“是啊!我拿他手機給您打電話的時候,上面儲存的名字是:情敵!”服務員認真的解釋到。
“臭小子,都知道些什麼?!”徐寧看了一眼服務員示意自己去接人,自顧自的嘀咕著。
遠遠的就看見7號桌上趴著的白煜,整個人都被啤酒瓶包圍著,像極了一條喪門犬。他搖搖頭上前搖他:“白煜,白煜!醒醒,回家了。”可根本就搖不醒,嘴裡還嘟囔著說著醉話,白襯衣上還有嘔吐的殘渣,實在是讓人嫌棄。誰還能想到這個睡大街的醉漢幾個小時之前還是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亨利搶手貨。
徐寧乾脆直接拖起他,服務員見狀趕緊上前幫忙,在兩個人的攙扶下把他拖到車上扔到後座上。他謝過服務員便上車準備回家,白煜忽然醒來,一把從後面抓住他的胳膊說道:“不要走,不要走!為什麼要走,為什麼?”
徐寧靜靜的坐著,從後視鏡中看到白煜哭了。
回到家他幫白煜脫掉髒衣服,慢慢的把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床頭櫃上才出門。回到房間後已經凌晨,卻已無睡意,他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一直不敢表白,就是怕有今天和白煜一樣的遭遇。當面拒絕後也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還不如一輩子做朋友,這樣就一輩子不會失去,也是另一種幸福。可是她為什麼要拒絕他呢?明明誰都看的出她喜歡他,難道還沒有到愛的地步?這一夜註定無眠。
晨光熹微,微露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白媽媽和往常一樣在廚房做著早餐,剛起床的白煜看到媽媽忙碌的身影頓住了,眼前的笙兒圍著媽媽的圍裙,在廚房裡一邊麻利的做著早餐,一邊朝著自己放心大喊‘都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她看見自己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白眼道‘還不快去洗漱,傻愣在那幹嘛呢?’忽然開心的上前緊緊的抱著她。
“你怎麼了臭小子,這一大早抽什麼風?”白媽媽被他抱的快要喘不上氣來,拍著他的後背說道。
白煜這才看到眼前的人是媽媽:“媽媽?!對不起,我,我就是看您每天都這麼辛苦起來做早餐心疼你。”
“少來!滾開!”白媽媽寵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