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撕開的傷疤(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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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這又,這又太不可思議了吧!”
“她常年受到騷擾,因為沒人管,7歲那年還被鄰居男人性侵……”
“你這些都是從哪知道的?”
“......”
事件在不停的發酵,越演越烈。肖笙走在亨利的土地上,每個學員聊天的時候都好像在說自己。她們在偷窺她,在謾罵她,罵她跟媽媽一樣賤。
她忽然抱著整顆頭拼命的搖,身嘶力竭的蹲在地上,天旋地轉。
“笙兒,你怎麼在這裡,快點,要上課了。”白煜滿校園的尋找肖笙,看見她癱坐在地上,嚇了一跳。
“白,老師!我想退學!”她面如死灰,就像是一具殭屍坐在那裡,只看見兩片唇動了一下,看不到半點生氣。
“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能說出退學這樣的話呢?你知道這次機會多麼的難得嗎?”白煜有點失望。
再難得的機會也要有激情才能點燃,一具屍體怎麼去完成機會給到的任務。她如同小時候一樣再次關上心門,她想逃離這裡,她恨這裡的每一個人。
那些正義的吶喊在她心裡都不知道吶喊多少遍,多少年。有用的話,還會有今天這些傳頌的經傳嗎?看著那些人一張一合的嘴,正義!相信人民警察!他們會保護你的!你現在報警吧!
正義?
相信人民警察?
他們會保護你的?
你報警吧!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就好了,監護人都管不到的地方,憑什麼警察會管。警察的職責是抓壞人,保護人的工作是保鏢做的。找警察是結果,她從來不想有求警察的一天,從來不想。不管是事前還是事後,她只想自己慢慢的舔。慢慢的放過自己,慢慢的走好以後的路,她甚至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一個人一條狗一間屋,每天吃飯工作,一直默默無聞的到老到死。她希望自己死後狗可以把自己的屍體吃光,然後住在狗的身體裡感受著人類的恐懼。
躺在床上的她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白煜抓住她的手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她。她感受到了手的溫度,腦海裡想起剛剛那些聲音,她不願睜開眼。她怕一睜眼就像電視明星被簇擁在人群裡一般無助,驚慌,無所適從,又不得不適從。她害怕會有警察,害怕會有記者,害怕把自己的傷痛無限放大,把自己的傷口縫起來又撕開,撕開再縫起來。每個人都打著正義的名號,都高喊為人民服務,然後一一盤問。.她卻因為公民要無條件配合警方辦案,自己一遍一遍的撕開自己的傷口,看著血崩的傷口無聲的流淌著。
這就是善,人類最大的善。他們要真相,管你要什麼?在你說出真相求救的時候從來就沒有人願意聽,當你早已將它塵封起來,他們卻像挖寶藏一樣用盡一切手段都要挖出點什麼。
這就是正義,這絕不是社會霸凌。
睫毛再次動了一下,她的手指勾了勾白煜的手心。
“笙兒,你醒了!笙兒,笙兒!醫生!”白煜感受到她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拼命的在叫她,她聽得見,只是眼皮真的很重。
醫生過來了,她的手又動了一下,拼盡全身力氣睜開了眼睛。
“水......想喝水!”
白煜快速倒了一杯水過來,幫她搖起病床“慢點喝,別嗆著!”她的手微微顫抖,可能真的是太渴了,咕咚咕咚的嚥著。
她把喝完的杯子遞給白煜“我暈倒了?”
“是的呀,都暈倒一天了,嚇死我了。”
肖笙把巴掌大的病房看了一圈,只有白煜一人。煞白的臉更加的白,嘴唇微微張了張,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你是不是還想喝水?”白煜看著她的表情,忽然領會到什麼似的,問道。
“不喝了,我想再休息會。”肖笙低下眼眉,不在看白煜。
白煜從微弱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絲死氣,心口一陣絞痛。
“好的,我幫你把床搖下去,你再休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