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男孩傳兒已經砌好茶端過來:“大夫,您喝茶。”

“謝謝你小朋友。”

正準備跟農夫夫婦說蕙蘭病情時傳兒端來一杯茶水,大夫微笑的摸摸孩子的頭。

隨即又轉頭對農夫夫婦說:“好懂事乖巧的孩子。”

“謝謝,您誇獎了,平時也很搗蛋的!”夫婦謙虛的回覆道。

“大夫,她怎麼樣?不礙事吧!”農婦隨即又指著床上的的蕙蘭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不礙事,她只是有喜了身子比較虛弱,我開幾副補血養身的湯藥在家好好靜養幾天就好了。”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坐下開起處方。

“啊?有喜了?”農夫夫婦相互愕然。

“怎麼?你們不知道?她不是你們的家人?”大夫看著他們奇怪的表情不解。

“哦,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們家人,她是我們在田埂溝裡救回來的。”

“啊?那你們要辛苦好好照顧她幾天了,她身體特別的虛弱,還懷有身孕,不宜下床走動,謹防流產。”大夫忽然嚴謹起來看著他們說。

“哦,我們會的,謝謝你大夫。”夫婦二人付完藥費送大夫出門說道。

“這可怎麼是好,身體虛弱還懷著身孕,這要是在我們這出點什麼岔子人家家人找來可怎麼得了。”農婦擔憂的對丈夫說道。

丈夫安慰農婦說:“別太擔心了,我現在就去藥房抓藥,順便在打聽打聽誰家丟了媳婦。”

“嗯嗯,那你快去,快去!”

自從蕙蘭失蹤後,肖紅再也沒有過過好日子。李大卿倒是不提離婚之事,只是變著花樣的折磨她侮辱她。

使她整天以淚洗面,曾經在腦海裡迴盪的美好音符再無波瀾,本就少的可憐的一絲情愫蕩然無存。

女兒過的不幸福,肖老夫婦自然過的也不開心,然而他們的痛比女兒的痛還要過之而不及。

先失去兒子、又失去媳婦、還連累女兒不幸,這一件件一樁樁接踵而來的悲痛就像洪水沖垮山峰,火山流淌人海一般讓人無力承受。

但是他們還是要撐著,他們要好好撫養肖笙,要好好活著等待兒子的回來並幫他找回媳婦,還要做女兒的有力後盾,不能讓女兒繼續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肖夫人像個木偶一般走在大街上,此時的沒有思想,甚至感覺自己都沒有了知覺。

就這樣像是牽線木偶順著線的方向走,而並非有目的前行。

“您好,老先生!請問您最近有沒有聽說誰家懷孕的媳婦走丟了的事?”農夫抓住路邊的一位老先生期待的問道。

“沒有沒有”老先生疑惑的看著他連忙擺手。

農夫又一連問了好幾位行人,行人都疑惑的看著他連忙搖頭。

恍惚中的肖老夫人好像聽到有人問有誰家丟了懷孕的媳婦,立刻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農夫。

“我家,我家!我家丟了懷孕的媳婦!我家!”

農夫看著幾近瘋狂的肖老夫人趕忙說道:“您彆著急,慢慢說,慢慢說。您剛剛說您家丟了懷孕的媳婦,您能告訴我她走丟時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大概幾歲的樣子嗎?”

“黃色,黃色盤扣外套、藍褲子,頭髮蓬亂;19歲,163左右,瘦瘦的,非常漂亮。”

肖老夫人一口氣說完,期待地張了張嘴看著他。

“老夫人,您彆著急,我想我和夫人救得一定就是您家媳婦,您隨我來。”

“真的?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孩子。”肖老夫人破涕而笑。

他們一起來到農夫家裡,跟夫人說明了情況便領著肖老夫人來床邊認領。

老夫人一看見床上的蕙蘭眼淚便潸然而下,她此刻的心情是欣喜又是難過。蕙蘭沒有出事,孩子也還在,祖先保佑。

農夫夫婦送走一直要叩謝的肖老夫人,牽著兒子的手一同進了家裡。

遠遠的肖老夫人用板車拉著還在昏迷中的蕙蘭,身後傳來了恩人家裡陣陣歡樂的笑聲。

笑聲中伴著孩童的嬉鬧:‘爹爹、媽媽,傳兒不搗蛋了!傳兒不搗蛋了!’

老婦人深深嘆息了一聲,繼續用力的拉著板車朝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