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軍一行人來到成都,受到《星星》詩刊雜誌社的領導熱烈歡迎,還專門派人去火車站接站。

遠在廈門的舒婷也趕到了成都,只是海子說現在教學緊張走不開,寫了封信表示抱歉。

晚上在成都很有名的獅子樓,請夏紅軍他們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出版社的領導還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期間套用偉人那句名言:“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這個目標就是:詩歌。”獲得了一片掌聲。

夏紅軍則代表基金會成員舉起酒杯回應,說了一個大家都感到非常貼切的詞:“雙贏”。

我們、《星星》詩刊,更重要的是詩歌。

本次大獎一共設立一等獎兩名、二等獎三名、三等獎五名,優秀獎十名,另外還有一個新銳獎,獎金也是五千元。

第二天參加頒獎典禮的獲獎詩人和嘉賓陸續趕到,一等獎獲得者除了唐瑞兵之外,另外兩個分別是李鋼和楊煉。李鋼獲獎的詩歌叫《在山上》而楊煉則是一首組詩——《人與火》

這兩人都是86年《星星》詩刊出版社評選出來的“全國十大中青年詩人”入選者,加上作為這次評委的夏紅軍和舒婷,以及特邀參加的四川籍詩人楊牧,他也是當年“十大中青年詩人”之一,這樣算來當年十大中青年詩人來了五個。

成都,再一次因詩歌熱鬧起來。

在作協大樓三樓會議室裡,大家坐在一起熱聊,回憶當年就在這個地方詩歌論戰,雖然大家吵的一塌糊塗但並不影響友誼和對詩歌的熱愛,又相互說著各自幾年的各自情況,又聊起北島、顧城他們出國“洋插隊”的事情,噓噓不已。

“你們誰知道北島的境況?他現在在哪裡?”問話的事楊牧。

作為八十年代詩歌運動的旗手,朦朧詩的代表的北島,他的情況大家自然很關心。

“我前不久收到他一封來信,他現在美國加州戴維斯大學講學。”夏紅軍接過話題笑著說道:“他主持的《今天》文學雜誌在挪威復刊,對了,還寄回來500美元,捐贈給我們的詩歌基金會。”

“呵呵,復刊《今天》?還能捐錢回來?這小子到美國還發了啊......”楊牧笑道。

楊牧的年齡是這裡最大的,比北島還年長,兩人關係也熟悉所以說起來來也隨便。

大家聽了紛紛都笑起來。

夏紅軍暗自嘆息。

其實他知道北島在美國過的並不如意,就是為了復刊《今天》,這本漂泊的雜誌,最初在挪威、斯德哥爾摩,後來轉到美國,最大的困難是經費。

他在洛杉磯,找闊太太募捐。當地華人的太太們說念首詩吧,北島就唸。唸了一半說聽不懂,朋友說等他念完了我給你們講講。一首主題歌講起,詩歌和流行歌曲沒那麼大的區別。太太們表示聽懂了,紛紛寫支票。那次活動捐了一千七百美元。

後來妻子女兒也跟著出國,一次,捐完了發現還不夠酒水錢。那時北島女兒幼小,卻懂得不好意思,說爸爸你淨給我丟臉,我每次一跟你出門,你都跟別人要錢......

這些北島當然不會在信中給夏紅軍說,而是他來這時代之前在網上看到的。

所以寄回來500美元,北島不知道又想了多少辦法。

但這些話,是不能說的。

第二天,夏紅軍賓館裡見到了唐瑞兵,一個瘦瘦的靦腆少年,見到了夏紅軍他們很是拘謹,一口一個老師搞得夏紅軍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成了別人的老師?

於是開玩笑說我也只比你大六七歲,你叫我老師顯得我多老似的。叫我紅軍哥或者夏紅軍得了。

又詳細問他學習情況,說有啥上學有啥困難可以直接給他寫信或者打電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