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北島下樓,夏紅軍問起北島的近況,知道他在美國加州戴維斯大學任教。

“北島老師,你的《今天》復刊了?”夏紅軍問道。

“是的,在挪威復刊。”提到這事,一慣不苟言笑的他臉上露出笑容,說是九零年春天,十多位作家在挪威奧斯陸聚會,出版海外版的《今天》,定為季刊,他繼續擔任主編,編輯散集世界各地。

《今天》是北島和詩人芒克在78年創辦的民間詩刊,也是朦朧詩派彙集的所在,但因為各種原因兩年後就被查封,成了北島心中永遠的痛。

這次在海外復刊,了結了他多年的心願。

拋去當時歷史的侷限,政治和文學的糾葛,單從文學藝術上看《今天》刊登那些詩歌無疑代表當時現代詩歌的非常高的水平,包括北島的《回答》舒婷的《致橡樹》等經典詩歌第都是發表在《今天》頭次上發表。

兩人邊走邊談到了二樓酒會大廳,這裡面已經有些人,基本都是世界各地應邀而來詩人,夏紅軍竟然見到了芒克!

兩人打招呼才知道芒克也是受邀而來,比夏紅軍早來兩天。

相對於北島,夏紅軍和這位朦朧派詩人不是很熟,主要是從88年開始他就頻頻出國,也很少寫詩,興趣轉到作畫。

不過經在異國他鄉能見面,大家感到還是很開心,北島說這次來鹿特丹,還有詩人多多、楊煉、王家新等,他們有的是被邀請,有的是自費而來,到時候咱們找個地方聚聚,夏紅軍愉快的答應了。

聊了幾句,大家各自散開,夏紅軍這才抽空有機會端著盤子吃點東西——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

夏紅軍來荷蘭之前,專門去燕大的圖書館翻閱了有關荷蘭風土人情,知道荷蘭有一種國民點心——叫做Stroopwafel荷蘭餅,非常好吃。今天算真見到,不就是咱們經常吃的焦糖餅乾嘛.....

得,顧不得這麼多先拿起幾塊放在盤子裡再說,當然也不忘記和周圍人點頭執意。

管他認識不認識,老外就喜歡這種調調。

夏紅軍吃了幾塊荷蘭餅稍微墊底,肚子不那麼餓,剛準備看有沒有更好吃的東西,這時候從一對男女從門口走了進來,男的個子高大,金髮碧眼的老外,而女的則是黑髮黑眼珠的東方女人,穿著一身紫紅色長裙顯得高貴豔麗。

臥槽!

兩個都認識!

威爾斯,楊麗!

看著楊麗親熱的挽著威爾斯的胳膊,夏紅軍更是懵逼。

他倆是什麼關係?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威爾斯也發現正端著盤子的夏紅軍,開始吃驚然後又是大喜,大步走過來張開雙臂。

“親愛的夏,想死我了。”

一口標準的中文。

臥槽,把馮鞏的臺詞記得這麼熟?

兩人熱情擁抱,夏紅軍很不習慣這個動作,不過看在是威爾斯的面上也就忍了。

“你們?”夏紅軍看看威爾斯,又看看旁邊一臉矜持微笑的楊麗。

“夏,請允許我濃重介紹。”威爾斯說道:“這是我美麗的未婚妻楊麗,你們曾經也是朋友我就不在多說。”

未婚妻?!

他們怎麼湊在一起了?

難道威爾斯不知道楊麗的過去風流豔史?

兩人因為夏紅軍的緣故,在燕京時候也彼此認識,夏紅軍還私下警告過威爾斯,這女人可是棵罌粟花,可遠觀不可近褻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