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莫言《紅高粱》(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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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夏紅軍隨口問道。
“紐西蘭!”
呵?
果然歷史按照他的軌跡一步一步腳印往前走。
顧城壓低聲音,興奮的告訴夏紅軍說紐西蘭奧克蘭大學發來信函,聘請他做亞語系教授,專門講授中國古典文學。
“你……非要出去幹嘛?在國內挺好的啊。”夏紅軍不好直說,想了想,小心翼翼勸道。
“國內?你看看現在的詩壇都成什麼樣了?烏煙瘴氣!”顧城有些憤怒。
夏紅軍默然。
的確,自從包括四川的“非非主義”“莽漢主義”上海的海上詩群”,滁州的“黑白詩派”、四川“莽漢主義”等新生代崛起,詩壇上稱之為“第三代詩人”。
他們用平白如話的語言,將芸芸眾生的日常生活與情感擺放在讀者面前,並在其中表達著反崇高、反英雄、反理性、反文化的內容。
這些詩,不論從其內容還是語言形式上,都與傳統詩歌,包括前不久興盛的朦朧詩大相徑庭,推崇“口語化”“平民化”。
詩歌中體味和反映凡俗生命中所有的內容,如愛恨、生死、苦樂甚至一飲一啄、睡覺入廁。
以反對而反對,詩歌似乎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就像于堅寫的的《尚義街六號》
法國式的黃房子
老吳的褲子晾在二樓
喊一聲胯下就鑽出戴眼鏡的腦袋
隔壁的大廁所
天天清早排著長隊
…….
……..
現在到處充斥著這樣的詩句,這對於講究空靈純淨、意境十分優美,精細的藝術感覺的顧城如何能受得了?
“詩歌已經走向死亡!”顧城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夏紅軍無言以對。
他和西川、海子、楊麗他們組成了《燕山詩社》,高舉詩歌意美、形美的大旗,拼命搖旗吶喊,但依舊無法挽回當今詩壇這一趨勢。
口水詩的時代不可避免的到來了。
夏紅軍感到深深的悲哀。
“走了,走了,一走百了。”顧城嘆了一口氣,也陷入了沉默。
好在頒獎典禮很快開始,作為組委會主任的艾情以及中國作協領導等,在歡快的《運動員進行曲》中依次為獲獎的作者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