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因為大家都是文人彼此矜持,喝酒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淺嘗輒止,女士們乾脆喝“北冰洋“汽水,只有鄭淵潔大口喝酒,顯得很豪爽。

夏紅軍坐在他旁邊陪著他喝了幾杯,兩人邊吃邊聊,楊麗還插幾句話,或許是女士的緣故,鄭淵潔對她到挺客氣。

“鄭大哥,我也看過你寫的皮皮魯和魯西西,挺好玩的,你為啥想到寫童話?”楊麗問道。

“你真想知道?”鄭淵潔神色微醉,眯著眼睛。

楊麗很優雅的點點頭。

鄭淵潔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嘿嘿,這說來話長,77年吧,那時候我剛從部隊上覆員回來,進了一家儀器廠當工人認識一個女孩,我們兩個關係很好後來我就上門提親,你知道我女朋友的父母怎麼回答的?”

“他們怎麼說?”

“人家態度倒挺客氣也好說話,就提了一個要求:讓我考上大學當上編輯,才能娶她女兒。”

“78年啊,剛恢復高考才一年,不知道多少人想透過這條路改變自己的命運,你說我連小學都沒畢業,就算把全身上下的毛都學白了也考不上啊…這麼親事就這麼吹了。”

“臨走前,女孩哥哥,那個長的文質彬彬的考上燕師大…..就是小夏現在上的這學校,他送我大門口,停了一陣特意囑咐了一句話:“小夥子,你就是個笨蛋,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

邊上,夏紅軍聽了愕然。

“其實這是第三個說我沒出息的人,前面兩個我都不說了。”鄭淵潔笑了笑。

“後來我偶然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有個農民詩寫得好,破格調到詩刊編輯部工作,我一聽機會來了!為啥他能寫詩我為啥不能寫?!“

“你寫過詩?!”夏紅軍驚訝萬分。

“對!當時我想啊,詩歌字數最少比較簡單,我寫了幾個月結交了一堆狐朋狗友詩人,我感覺別人打嗝都是詩,可我自己連話都插不上。”

“嘻嘻……”坐在夏紅軍邊上的楊麗忍不住笑了。

夏紅軍瞪了她一眼。

鄭淵潔繼續說道:“我覺得寫詩沒希望,就準備寫散文、小說、劇本、童話,寫好的統統寄給編輯部,都是石沉大海,甚至到最後還準備寫相聲!”

你還寫相聲?

夏紅軍一聽樂了。

“寫了嗎?說兩段讓我聽聽。”

“沒有。”鄭淵潔搖搖頭:“正當我準備寫相聲的時候,突然接到編輯部的電話,說我寫的他童話《黑黑在誠實島》透過了,讓我再寄一篇過去。”

“你寫了?”楊麗插嘴問道。

“當然,我連夜寫篇童話寄過去,很快發表。我高興壞了,再寫又發表了。這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什麼事實?”夏紅軍好奇問道。

“我智力低下,成年人的事我幹不了,我就適合寫童話。”

“噗嗤…..”楊麗喝了一口汽水聽了鄭淵潔這話,差點噴了出來。

夏紅軍沒感到好笑,他突然想到以前網上流行一句話:

當世間有人誹你,謗你,汙你,蔑你,

怎麼辦?

容他,忍他,讓他,避他,

再過幾年,你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