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

男青年又把詩稿交給麵館老闆,推開門,裹了裹衣服,一頭扎進寒風中。

“可惜......沒法向《詩刊》投稿了。”男青年自言自語了一句,加快了腳步。

……

整個下午,夏紅軍趴到課桌邊不停的寫著,到了快放學的時候總算搞定。

跟著這些大佬論劍,不拿點真功夫是不行的。

現在詩壇上流行的是北島他們的朦朧詩,艱澀,隱晦,能不能寫首非常輕快,唯美的詩呢?

這是夏紅軍思考的問題。

搜腸刮肚了一個下午,他想起了一首詩:

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來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險的事固然美麗

不如看她騎馬歸來

面頰溫暖

羞澀。低下頭,回答著皇帝

一面鏡子永遠等候她

讓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

望著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

張棗的《鏡中》。

這首詩後來評價很高,有人評論說無論多少次記起、吟誦,都會回憶起初讀這首詩時所感受到的美。這種美是不確切的、難以捉摸的,帶有惆悵與哀傷,貫穿著整首詩。

詩裡住著一位同樣美、難以捉摸、惆悵哀傷的女子,就像戴望舒的《雨巷》。

OK!

搞定!

一扭頭,發現陳招娣正看著自己。

“來,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夏紅軍把本子遞了過去。

“你……你……”陳招娣看著這首詩震驚不已。

情詩!

比那首《見與不見》還美的情詩!

“喜歡嗎?”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