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徐祁業心頭一動:“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意識降臨是徐祁業心底裡最大的秘密,除了幾個極為親近的人,應該沒有人知道此事才對。徐祁業之所以對此事諱莫如深,還在於他害怕自己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被別人知曉之後,被人當成怪物還在其次,要是被抓去當成科學試驗品,那日子當真是生不如死。

可今天,徐祁業心底裡最大的秘密竟然被一個叫應情的女人直接給戳破了,如何不讓他感覺驚懼?

“徐祁業,你給我聽好我,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應情或許是也感覺徐祁業語氣中的慌張,生怕自己再刺激了徐祁業,徐祁業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你覺醒了意識降臨的能力,但是你卻不知道它的執行原理,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你這樣遲早是要被發現的。”

應情一番話直接刺痛了徐祁業的內心,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別人發現自己的能力,而應情直接提到所謂的“保護自己”,這點兒讓徐祁業很是動心。

說實話,即便意識降臨的能力覺醒了一年多,但是徐祁業還是沒有摸透其中的奧妙。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好像還沒有被發現。但是一直處於這種懵懵懂懂的狀態,真說不好哪天出了問題,到那時,可就是後悔莫及了。

從應情的話裡來看,這個女人似乎對意識降臨非常熟悉。如果能從她那邊打聽到一些意識降臨的奧妙,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徐祁業停下腳步,掃視了四周,確認周圍沒人,小聲問道:“所以,你打這個電話是要......幫我?”

“沒錯!”應情快速說道,似乎有些急切:“今天晚上江城的天頂餐廳五號包間,我會在那裡等你。有什麼問題,到哪裡碰頭,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徐祁業一皺眉:“有什麼不能在電話裡說?”

應情頓時有些氣惱:“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你被監視了都不知道?我們再多說,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有什麼就當面說。”

說完,應情直接掛了電話,顯得極為乾脆。

徐祁業腦子還有些發懵,這個叫應情的女人說自己被監視了,可他為什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放下手機,徐祁業一臉茫然地掃視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在聽說應情說自己被監視後,他老感覺有一個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著,可他就是找不到那個人。

“我這是自己嚇自己?”

苦笑著撓撓頭的徐祁業將手機放進褲袋子裡,最近他怕是有些神經過於緊張了,有些疑神疑鬼了。

收拾下心情,進了公司大樓,乘了電梯,一路直上飛行部經理俞明理的辦公室。

徐祁業還是第一次過來俞明理的辦公室,探頭探腦地往裡面張望了一會兒,才是敲門進去。只不過,進去辦公室的時候,竟然發現之前譏諷他的那個飛月航空的局方委任代表陳超也在辦公室裡。

俞明理當時正和陳超在沙發上對面而坐,笑容滿面地喝著茶,看起來氣氛極是和諧。可是徐祁業這種商賈世家的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別看俞明理和陳超之間似乎相處融洽,可俞明理就差把強顏歡笑寫在臉上了,而相比而言,陳超彷彿真的以為俞明理在真心奉承他,還挺開心。

俞明理一見徐祁業進來,馬上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起身將徐祁業拉過來:“教員,這不!徐祁業過來給你賠罪了。”

“賠罪?”徐祁業滿頭問號,他什麼時候說要賠罪了?

陳超見徐祁業似乎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霎時間就不滿起來:“我看他的樣子也不是真心賠罪,何必為難他呢?”

“怎麼會不真心呢?”俞明理打了個哈哈,轉頭對徐祁業說道:“昨天在局方調查的時候,你是不是對陳超教員不敬了?陳教員可是咱們飛行界的前輩了,還不道歉?”

徐祁業著實有些無奈:“俞總,我就說了‘我不服’,也不算是不敬吧?”

徐祁業這人說出去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哪裡有收回的道理?而且我不服三個字,雖說有些張狂,但也算不上不敬吧?難道還不能表達自己的觀點了?

不過,徐祁業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叫陳超的委任代表定是一個將規矩視為最大的老頑固,心思估計也刻薄得很,這不都找上門了?

“俞明理,你聽聽,這是一個小輩該說的話?在我們那個時代,機長教員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副駕駛敢還嘴?怎麼到他這裡,就這麼沒大沒小了!俞明理,我跟你說,這次你不好好收拾他,將來他指不定要給你們龍宇航空帶來天大的麻煩。”陳超見徐祁業不僅沒有悔過的姿態,反倒是脖子硬得很,更是火大無比,隨口罵道:“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陳超在自己家公司飛航班的時候,罵副駕駛那根本就是毫無顧忌,其中有些侮辱性的詞句都是家常便飯。此時顯然已經氣急,那言辭粗俗更是順理成章。

可是這句話直接刺到了徐祁業的痛處。他在六歲的時候,他母親閆寧都瘋了,可以說徐祁業成長的過程中基本沒有接受過母愛。而陳超的一句有娘生,沒娘養,徹底點燃了徐祁業的怒火。

只見徐祁業一步上前,一把扯住陳超的衣領,眼中寒芒隱現:“老東西,你是在找死!”

陳超萬萬沒有想到徐祁業竟然敢動手,片刻的慌神之後,立即是暴怒起來:“俞明理,這TM就是你們公司的飛行員?”

旁邊的俞明理也是怎麼沒有料到徐祁業敢於動手,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可俞明理還未動手阻止,徐祁業便是甩開陳超的衣領,冷笑道:“你不就是覺得我處置程式有問題嗎?可是認為當時的情況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處理,所以我必須採取任何我認為合理的措施。”

徐祁業的意思很簡單,當時的情況處置難度過高,其餘人根本沒有能力參與進來。那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完成,並且採取任何必要的措施,包括違背正常程式。

這是一個非常野蠻的邏輯,但是卻是講得通的。但是這個邏輯成立的前提條件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的。

“放屁!”只見陳超整理著衣領:“你的意思是天底下其他的飛行員就處理不力這個特情?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

沒錯,這個邏輯成立的前提條件就是其他飛行員處置不了這個特情。可國內飛行員這麼多,所有飛行員都搞不定這個特情的難度還是相當高的。

然而,徐祁業根本不為所動,他的目光無比堅定:“那來賭一場如何?賭其他飛行員能不能處置這個特情,賭我是不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