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蘇典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林詩雅突然探手攏了攏耳邊的秀髮,俏臉冰寒,神情略帶詫異地斜眄了他一眼。

絕代佳人那副凌然不容人輕易侵犯的御姐風範,愈發的美豔而不可方物。

蘇典迎上對方看向自己的充滿疑惑與詫異的眼神,乾笑一聲,道:“這個問題,如果林姑娘你若不願回答,那就算了。”

說罷,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轉身指了指眼前的這座方圓近百丈的大型祭壇,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出自某位擁有逆天道法的大能的手筆,你看那祭壇上一圈圈用利器破開的祭紋,若非是本身修為通天徹地,誰又能製造出如此令人歎為觀止的奇觀異景?”

林詩雅俏目流波,凝視著玄青石制的祭壇上那一圈圈如水波狀的紋路,輕嘆道:“擁有此番修為的人,不是化神,那也相去不遠了。”

唯恐蘇典對修士達到化神期修為的認識不夠,林詩雅旋又補充道:“你眼中那一圈圈彷彿有人用神兵利器劃開的數尺深的祭紋,其實是有人用手指摹刻的祭祀道紋。”

“手指?”

蘇典聞言不禁一呆。

一個人光憑手指,居然能夠達到劍砍斧斫的效果,在堅硬如鐵的玄青石上,刻下如此醒目的尺闊深痕……

這個人,他該逆天到了何等程度!

再聯想到那座祭臺下鎮壓的,那個自稱是魔神殘體一部分的神秘老者,其修為可能已遠遠超出了化神期,像這種恐怖的存在,一旦掙脫束縛擁有自由,絕對是引起整個封壇大陸修真界震盪的大事件。

所以蘇典,才在乍聽那位老者借同為魔神殘軀來套近乎時,方毅然決然地挪開手掌,與他斷開了聯絡。

他怕自己再多與那老者交流片刻,會忍不住心腸一軟或接受了老者提出的什麼誘惑,犯下釋放這位魔神殘體的彌天大禍。

說一千道一萬,終歸到底,還是由於自己的力量太過薄弱的緣故啊!

蘇典在心底重重一嘆道。

經林詩雅不遺餘力的提點,靈力在蘇典的四肢百骸中已能自發收放,蘇典在道法上的修為,已經能穩穩地固定在辟穀期的第三個小階層。

如今的蘇典,就如同武俠小說中那些空有深厚內功的內家高手,但卻欠缺一門上乘的譬如降龍十八掌、彈指神通、凌波微步、靈犀一指、長生訣等等足以名揚天下的武學技能。

所以比較尷尬地是,單單在戰鬥力方面,蘇典甚至還不及那些名門正統中身經百戰的辟穀期第二個小階層的修士。

難道也讓我學那些網遊的屌絲玩家一樣,去埋伏暗算裝備精良的土豪玩家們,從而爆掉他們秘藏在百寶箱內的無敵技能書或史詩級的精甲裝備嗎?

蘇典正在搜腸刮肚,暗忖以自己現在辟穀期第二個小階層的修為,可以從哪些正派道統的低智商高支出的二缺土豪們身上下手時,一道熟悉的充滿磁性的悅耳男音“桀桀”邪笑著響起,道:“小子,沒想到你還真的敢來?嘿嘿,想必你也曾聽到過這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蘇典愕然轉身,入眼的除了那個高不過三尺的矮個侏儒溫泰北,還能有誰?

不過令蘇典微感詫異地是,此時此刻,位於那個侏儒身旁,正立著三男一女表情冷漠眼神不善地望著自己。

“大哥!”瘦竹竿乍見五人,如同失散兒童遇到了親爹媽,幾乎是哭啼著箭步上前,一把抱住當前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大漢的雙腿,喜極而泣道:“我等的你們好苦,你們可算來了……”

“丟人現眼的傢伙,”滿臉橫肉的中年大漢悶哼一聲,一腳將瘦竹竿當畜生一樣挑開,接著,用那雙如毒蛇般陰鷙的三角眼死死地盯著蘇典不放,聲音如同怪梟般難聽刺耳道:“朋友是哪條道上的,與我們東荒六魔有何恩怨,為何要與我們過不去?”

“咦,好一位我見優伶的絕代佳人,”位於中年大漢身旁的是一個手握摺扇舉止瀟灑的翩翩佳公子,只見他單手藉助拇中二指巧妙地將摺扇連轉數個漂亮的扇圈,一對似水的目光深情地注視著對面的林詩雅,故作搖頭晃腦狀,吟道:“有一美人,她翩翩若仙,盈盈獨立,似瓊山玉雪,白玉淨無瑕,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她是我的,”那矮個侏儒突然暴起三尺來高,怒瞪了翩翩佳公子一眼,惡狠狠地道:“衛老二,她是我的,誰若敢跟老子爭,小心老子找他拼命!”

翩翩佳公子卻不怕他,聞言冷笑著斜瞥了他一眼,道:“是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就是天下所有男人公認的至理,何況是像仙子這般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般的絕色,那可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良偶佳配。”

矮個侏儒咬牙切齒道:“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就要猱身撲上。

翩翩佳公子冷笑一聲,摺扇“啪”地一下合上,悶哼道:“怕你不成!”言罷整個人當即也向矮個侏儒迎了上去。

忽聽一聲“咯咯”輕笑,卻是那個斜倚一旁妖豔迫人的婦人腰肢一擺,突然閃身來到兩人之間,雙手如穿花蝶影般倏忽插入兩人腋下,先一託再一送,轉眼便將正欲纏鬥的兩人輕鬆分開。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鬥個你死我活呢?”那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豔邪魅的婦人探手撩開額前一縷亂髮,驀如小女兒般衝兩人咬了咬嘴唇,羞澀一笑道:“如果你們非要找女人,奴家,奴家也不是不可以……”

“嘔!”聽完這婦人不知羞恥的自薦枕蓆,矮個侏儒作勢欲嘔。

翩翩佳公子則驀如趨避蛇蠍般,遠離婦人數丈,俊臉上毫不掩飾對她露出的厭惡至極的表情。

“死相!”妖豔婦人沒好氣地白了兩人一眼,接著,又扭腰擺臀地轉過身來,衝蘇典嫵媚一笑道:“俊哥哥,他們都嫌棄奴家,你覺得奴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