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所以吾等才迅速潰敗。

我過去時看見的就是秦人將勇,少說千餘眾在圍殺我天嬰宗的人,力量相差懸殊。”英副宗似乎被某些情況嚇到了,一臉的心有餘悸。

他是邪道出身,本來瞧不起軍陣對壘,覺得是以多為勝,凡人爭鋒的愚鈍手段,自己能一個打十個。

但今天的遭遇顛覆了他的認知。

剛才他進入秦境,穿過一座邊境密林後就看見秦軍在圍殺天嬰宗部眾。

英副宗大怒,很勇敢的殺了上去,結印掐訣,施展血雨腥風之術,打算天降血雨,覆蓋侵蝕秦軍,破掉秦人軍陣。

然而他剛剛控法飛到半空,蒙驁便狂喝一聲,甩手扔出一杆兵戈,勢如流星。

近千秦軍亦齊聲暴叱,共同聚力,同樣匯聚出一柄法力長戈,破空飛出。

英副宗操控腥風血雨術生成的血雲,剛剛聚整合型,就被千軍之力所化長戈洞穿,猝然崩潰。

蒙驁丟擲的兵戈,還伴同著一頭渾身黑色斑紋的猛虎戰相,身後有屍山血海般兩軍廝殺的場景隱約浮現。

猛虎張口,頃刻間便吞掉了漫天血雲。

英副宗術法被破,氣機牽引下,不僅從空中墜落,還咳出一口鮮血。

真正從軍伍中廝殺出來的將勇,竟有這般威勢…英副宗心驚不已。

千軍聚力,軍人氣正,恰好剋制邪道術法,故而英副宗一觸即潰。

這也是夏姒和魏攝看見英副宗帶人進入秦境不久,就逃回來的原因。

“秦軍怕是會追過來,我等應儘快退走。”英副宗說話時仍不忘回頭後望秦境。

此時天色微明,黑暗漸去。

魏攝冷哼道:“不必退走,你等進入秦境,或會驚動秦人,我早有安排。素聞蒙驁是大秦勇將,我正想與他較量一番。”

這時從後方走過來一個披著甲冑的身影,四十歲上下,臉上留著刷子般的短鬚。

此人是魏攝的副將,久居邊郡。

他走到近處,聽到魏攝所言,接道:“兵員已按魏候吩咐,做好了準備。”

魏攝篤定道:“秦軍若敢來犯,立即予以迎頭痛擊。”

副將猶豫片刻,道:“這段時間秦人內修水利,邊郡平靜,秦人久未犯我魏境。數月前,我軍精銳過半皆調集前往東郡,與楚聯合攻齊。”

“你想說什麼?”魏攝蹙眉。

“秦人作戰勇武,若真衝過來,我軍精銳多不在此,恐不易應對。”副將道。

魏攝怒斥道:“我大魏就是因為盡多如你之流,畏懼秦人兵鋒者,自然節節敗退。若人人勇武,將生死拋諸腦後,秦人何懼之有?”

副將面色微紅,道:“秦人若來,我等自當奮勇作戰。

請侯爺先後撤以觀戰,此地過於接近秦境,危險不小。”

魏攝拂袖道:“吾就在此地,看爾等擊退秦軍,絕不後退。”

副將欲言又止,躬身施禮,終於轉身離去。

夏姒想了想,道:“英副宗出入秦地,可曾按照計劃放下陰曹,為破壞秦人國運做好準備?”

英副宗老臉一紅:“時間過於倉促,沒來得及尋找合適地點放置陰曹。”

幾人交談之際,對面的秦魏交界處,秦軍已從矮丘,密林之中魚貫湧出,軍陣整齊,徑直闖過了兩國邊境。

殺!

魏攝精神一振,揮了下手,便有魏軍接到訊號,亦從周邊的矮山丘陵,密林等地湧出,形成兩軍對壘之勢。

英副宗站在矮丘上,看見魏軍源源不斷,數量遠超秦人,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原來侯爺早已佈下奇兵,坐等秦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