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候滿心苦澀,但他被架在這裡,已經沒了退路。

而三城之地,正是他和韓人,還有大齊國君之前商議的底線,趙淮中的條件,正好是他們能承受的極限。

慶陽候猶豫片刻,便咬牙道:“就依儲君所言,割三城之地請求大秦退兵。”

於是兩人繼續交談,又商議了相關細節。

片刻後,慶陽候突然問:“儲君執掌夜御府,近幾日可曾發現咸陽有異常發生?”

就等著你問這句呢…趙淮中蹙著眉峰:

“侯爺日前在穆大家那裡,也曾如此詢問,莫非侯爺有什麼發現?”

慶陽候輕咳了一聲,道:“不瞞儲君,我們這次來秦,原本所攜禮物遠比現在為多,但臨近咸陽時,有一批東西被劫走了。

吾是想問,儲君執掌的夜御府訊息靈通,有沒有發現相關失物的線索?”

趙淮中沉吟沉吟才道:“侯爺若這麼說,倒是有一樁發現,或許與你所問之事有關。”

慶陽候精神一振:“何事?”

“我夜御府麾下部眾,昨日在咸陽發現了楚地大宗七情道人員的蹤跡,且是該教的一名副宗主。這些教派禍亂天下,來我大秦,必有所圖。

可惜當時沒能將此人抓住。”

趙淮中道:“結合侯爺所言,或許與這些宗門脫不了干係。”

越女教背後站著七情道的人,慶陽候當然知道。

殷商秘宮的東西丟了,息櫻失蹤,而她背後七情道的人也出現在咸陽。

這些事情相互聯絡,合理推斷,七情道很有可能是來接應息櫻逃走的。

趙淮中把水引到七情道的人身上,讓局面變得更復雜的同時,也給慶陽候提供了一個機會,他為了擺脫自身的干係,在齊王那裡就要咬定越女教和七情道有問題。

不然責任就得他自己來背。

那麼七情道就需要承受齊王的怒火。

慶陽候盯著趙淮中,心念起伏。

他並非任人擺弄之輩,殷商秘宮的東西,或許是秦人劫走的,慶陽候並非沒有這方面的懷疑,但沒有證據,且比較起來,終究還是越女教的嫌疑更大。

他在儲君府並未久待,隨後便匆匆離去。

趙淮中遂讓人傳令夜御府,嚴密監視齊人和楚地七情道的動向。

而他自己則回到儲君府後殿。

劉琦察言觀色,早早便讓人把燕浣紗洗漱的乾乾淨淨,安排在寢殿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