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院的獸欄外,姜姞伸出手,掌心託著一顆綠色果實。

她身前的獸欄裡,白如初雪的小馬闔動著純澈的眸子,瞪著馬眼打量姜姞。

她將上身前探,斜壓在獸欄上,足尖上翹,竭力把手伸向小馬。而修長的雙腿和挺翹的豐腴處則將裙子撐出緊繃的弧線,明豔動人。

小馬往前湊了湊,伸出舌頭將她手心的果實捲入口中,然後用大頭蹭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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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

大秦儲君監國的訊息傳遍各地。

韓地,國都新鄭。

此時韓桓惠王仍在位,但已垂垂老矣。

韓非子多次上表,請求桓惠王以法治國,皆遭拒。

韓非本是宗室之後,素招韓王之忌。他成聖以後,在韓人之中名聲大起,被韓人視為最後的希望,這種忌憚也隨之達到頂點。

韓王宮。

韓非從宮中走出,抬頭看了眼天色,暗自嘆息。

裕候韓毅從後方快步追上來,道:“聖人慢走。”

韓非回頭:“在這宮中喊我聖人,不怕大王不喜嗎?”

韓毅苦笑道:“大王聞聽秦王下詔,令其子秦儲掌權,料定秦儲必要來侵我韓地,正急著商討對策,哪有時間來關注這些。”

頓了頓,他看向韓非:“聖人怎麼看秦儲掌權之事?”

韓非子苦笑道:“秦人數代積累至今,若遇雄主,六國危矣。我韓人…不說也罷。”

韓毅道:“大王聞聽秦儲掌權,深感不安,重提魏景湣王之前所提合縱之議,欲參與其中,聖人覺得可有必要?”

韓非子淡然道:“不過是勉力掙扎而已,六國之間矛盾重重,魏與趙、燕三國之戰剛結束不久,怎能通力合作?

秦儲此前遣軍攻魏,後又逼魏攻趙,便是在提前佈置,防備幾國合縱伐秦。

可笑當時無人看出其遠慮,只顧眼前,現在聞秦儲掌權而惶恐,還有何用?”

韓毅吃了一驚:“聖人的意思是秦儲早就有所預料,秦攻魏時,便在謀劃?”

“此為顯而易見之事,你等看不出來嗎?

當時我曾提及此事,大王笑我過於高看秦儲,而今如何?”

韓非子心傷韓國積弱,話罷搖頭而去。

魏國,大梁。

魏景湣王在安厘王死後繼位。

他開春時被秦所逼攻趙,而後趙魏燕三國之戰,魏燕兩國相合,也沒能從趙手裡討到便宜。

三家混戰,人腦袋差點打成了狗腦袋,但誰都沒獲得半點利益,不久前剛剛議和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