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是先來了一個月,你能確定他們在這一個月裡他們沒有改變立場嗎?”

激進派的將領不依不饒的反駁道,“而且咱們在這裡打生打死的,他們連派個人過來看看都沒有,難道不是在故意裝死嗎?”

“這……你要相信先遣隊的張將軍,他可是軍中的元老,不會這麼不顧大局的……”

溫和派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得將張朝忠抬了出來。

“哼,張將軍是值得尊敬,但先不說人老了會不會軟弱,萬一張將軍犧牲了,或是被手下的人篡權了呢?”

眼看雙方有進一步開吵的趨勢,鍾明釗頓時冷哼一聲,訓斥道:“夠了!你們作為高階將領的素質呢!”

鍾明釗在軍隊中的威望還是足夠的,他一發話,那些不夠成熟的將領全都偃旗息鼓,低頭不說話了。

“吳傑,你剛才提出了一項非常嚴重的指控。我現在問你,你是道聽途說來的,還是有證據證明?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鍾明釗嚴肅的盯著吳傑,他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呵,證據嘛,倒是有一些,比如說那個基地的大致資料,大家看看。”

吳傑說著,掏出一個資訊儲存器遞給了一旁的參謀。

很快資料放出來,眾人當即被如此規模的宏偉地下船廠吸引,之前那些毛躁的將領又有開口攻擊的趨勢,但隨即又被鍾明釗嚴厲的眼神逼退了。

“吳傑,這份資料說明不了什麼。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既然先遣隊有分離傾向,那麼絕不可能給你基地的詳細資料,這份資料詳細的過分了。”

鍾明釗一針見血道。

“唉,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因為這怎麼說都是我的一個汙點……”

吳傑聽後並不意外,而是先裝著糾結了半天,最後才沉痛的說道。

“其實,我去過先遣隊的基地,但結果是,我被他們偷襲了!”

此言一出,周圍的所有將領都震驚了。

如果說之前的抗拒友軍入駐算有分離傾向的話,那麼偷襲友軍已經完全是叛變行為了。

這還是第一起被擺上檯面的叛變案例。

鍾明釗聽後眼中也是冷光一閃,只是不知道物件是誰。

“大家也看出來了,你們帶來的隊伍怎麼也有個全盛時期的七八成,而我卻只有四成。

我就是因為當初太相信友軍了,被先遣隊騙進基地裡加以暗算,他們聯合了當地的掠奪者勢力,企圖將我的艦隊完全吞下。

好在底下的將士奮勇作戰,最後才勉強突圍而出,隨後又被掠奪者追殺一路,結果就剩下你們看到的這點兵力了。”

吳傑絕對是個演技派,配合其年輕的外表,更像是一個遭遇挫折,在向長輩訴苦的晚輩,發言的可信度不知不覺中就被抬高了。

不過吳傑也就騙騙周圍那些愣頭青,像鍾明釗這種冷靜且精明的人,他可不會忘記吳傑的身份,也絕不會單方面相信他的鬼話。

同樣存在懷疑的還有幾位年長一些的軍長,不過吳傑也沒奢望自己的故事完全管用,他只要大家有一個第二軍團現在很慘的潛意識就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麼你手下計程車兵,還有你戰艦上的戰鬥記錄都能證實你說的吧?”

鍾明釗淡淡的問。

“當然,司令隨時可以派人調查。”

吳傑胸有成竹的回答。

“嗯,此事暫時擱置,我們先討論戰役……”

鍾明釗正要將話題重新帶回正軌,卻突然被一旁的參謀急聲打斷:

“總司令,蟲族的攻勢突然增強,兩翼防線告急!”

眾人的心頓時一沉,就像那剛墜入地平線的恆星,收斂了最後一絲光芒。

黑夜,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