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巴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劇烈顫抖,嘴巴一張一合的,想要說出一個合乎邏輯的解釋來。

“她們,抓住機會逃出去了在某天夜裡!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們已經不在了!”

“是嗎?”索巴顯然不是什麼心裡強大的演技派,光看對方的表情,王飛就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

他此時心已經完全沉到谷底,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你剛才說的,估計只有最後一句話是真的吧?”王飛深吸了一口氣,

“等你們發現的時候,她們已經不在了!不在了!”說到最後,王飛已經吼了出來,不顧索巴的求饒,捏著他的腦袋,來到合成機的進料口前。

用自己的盔甲給機器接上電源,然後啟動了它。進料口處那些帶血的絞刀開始飛速旋轉起來,生鏽的結構發出陣陣刺耳的吱嘎聲。

王飛一言不發的將索巴舉起,左手抓著他的身體,右手拎著頭髮狠狠地將臉部往飛轉的機器中按去。

“不!啊。”索巴的嚎叫聲戛然而止。房間中剩下的,只有機器的轟鳴,骨肉被絞碎的聲音和王飛粗重的喘息。

一切都結束了。王飛沒有了再探索的興致,因為這裡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什麼了,她們連具全屍都沒能留下。

不是餵了蟲族,而是餵了人族。王飛在此出現在天際星的烈日下,心中的冷意沒有絲毫減少。

他盯著那些還在挖石頭的俘虜,那三個忙著打掃戰場的華人,心裡立即充滿了噁心與厭惡。

該離開了。王飛心中想到。

“所有先遣隊員注意,”頻道中響起王飛的聲音,

“讓所有俘虜進入通道里作業,在挖的夠深後,你們從裡面撤離,到池塘邊協助取水作業。”所有在此的先遣隊員先是一愣,但最終還是照搬,他們隱約猜到了王飛想要做什麼。

王飛站在山頂上,望著逐漸西沉的太陽,思考著一個問題。自己的立場該是怎麼樣的。

在這片無法無天的廢土,還有什麼是能夠相信與託付的?人類為了生存可以不擇手段,像這裡發生的事情,等人類大部隊降臨後將會普遍存在,到時候這還算個事嗎?

當道德底線被生存需要大幅拉低之後,自己還應該為了這種事而怒髮衝冠,血債血償嗎?

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自己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吧,就因為自己的力量更強,就可以以自己心中的標準行事,就可以直接審判他人,就可以輕易奪走別人好不容易苟活下來的性命嗎?

是的!廢土就是這麼一個實力至上的地方。王飛也希望道德在這裡管用,可惜不行。

這是生存危機、種族戰爭,為了族群的延續與重新崛起,王飛別無選擇。

只能化身為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無論對錯,只論物件無論公平,只論結果無論道德,只論未來。

“我王飛就是化身惡魔,也要用魔爪為自己珍視的人,撕扯出一片未來!看不慣我的人,儘管來殺我好了!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