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沒有反應,只是稍稍低下眼眉不再去瞧那

從糧倉往外運送錢穀的景象,猶顫顫巍巍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前方已又有數十個士卒分別從各個街巷迎了過來。

「郝天益,你逃不掉了。」

老者四下看了一眼,見自己的去路全都被堵住了,這才不再偽裝,迅速直起了身子,兔起鶻落般地竄向了府西倉。

與此同時,他手往懷中一掏,已掏出一柄弩來,「嗖」地射殺了一名兵士。

「殺人了!」

周圍的民夫頓時驚慌混亂。

此時那老者已卸下偽裝,變成了矯健的郝天益,且從手中的柺杖裡抽出一柄細細的劍,對著守衛倉庫的兵士就捅,眨眼的工夫便逃進了倉庫中。

「追!」「別讓他逃了。」「捉活的......」

或許是因為郝天益之能耐確實遠遠低於郝七郎,或許是因為這裡畢竟還是大元的治下,半柱香不到,傷痕累累的郝天益便被拖了出來。

~~

一個時辰後,郝天挺忙完了公務,親自趕到了牢房。

「怎麼拿下的?」

「他還想掙扎逃進了府西大倉,可惜裡面沒有出路,還是被擒了。」

「他沒點火引發混亂?」郝天挺問道:「燒了府西大倉,或許還有逃走的機會,若我便是魚死網破也不會束手就擒。」

郝天澤笑了起來,道:「我們動作更快沒讓他動手。

「在審了?」「在審了。」

「等他供出策反的將領名單,直接殺了乾淨。」「放心。我不心軟。」

郝天挺走過了昏暗的過道,看向了裡面的牢房,只見郝天益正被掛在裡面受刑,嘴裡不斷地發出慘叫。

火把的光亮將郝天挺的影子照進了柵欄裡。

「郝天挺!"郝天益怒吼道:「我是你兄長!你敢這麼對我?!」

行刑人終於止住了動作,給了郝天益喘息之機。

「你是郝家的恥辱。「郝天挺說著,向郝天益走了兩步,道:「當年黃河一戰,你一箭未發便被張珏俘了,廢不廢物?」

「行軍打仗,迷路是常有之事。」

「因為你是廢物,害得二哥戰死了。而你呢?不肯殉國,竟還跑回來禍害全家。你不該死,誰該死?」

郝天益喘息著,道:「你知道......天下大勢嗎?」

「我知道。但你和張弘道不一樣,人家是眼光,你是苟且偷生,人家是為了家族下注,你呢?你不恨我們兄弟幾個?」

「你什麼意思?」

郝天挺上前一步,俯在兄長的耳邊,輕聲問道:「現在我若說願降,你能放過我嗎?」郝天益一愣。

只在這個瞬間,郝天挺譏笑了一下。「廢物。」

還待再打擊兄長的心防,忽然,一個兵士快步趕進牢房,招呼都不打,竟直接就俯在郝天挺耳邊低語了一句。

牢房中光線很暗,沒有人看到在這剎那間,郝天挺的臉色大變。

他甚至顧不得綁在那的郝天益,轉身就向牢房外趕去,腳步越來越快。

「七郎。」

郝天澤追上,問道:「發生了什麼?」

「我不明白。」郝天挺已抑制不住語氣中的焦慮,道:「訊息很可能是假的,我要去確認清楚。